流年花開淺喜深愛

　　流年花開 淺喜深愛

　　文/洛林

　　我試着用清晰的筆跡模糊季節的變遷，摩挲出年復一年的遙遠，也就是在這樣一個似乎能讓我夢見花開的流年裡，黑紙白字寫下未完之期。　　——題記

　　我已經這樣一動不動靜靜的望着雪白色牆壁上的時鐘超過一分鐘了，秒鐘固有的擺動頻率，滴答滴答，在60刻度的錶盤上轉了一個又一個圓周。恍惚中我定了下神，彷彿突然聽到時間撞上什麼東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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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鏡破摔】

　　一些曾給人們帶來希望又讓人失望的東西，在歲月匆匆走過後留下的腳印里，被踐踏得辨認不出原來的模樣。

　　倒映在瞳孔中無論是緊緊相挨的公寓樓，微微泛黃的青草地，還是偶爾滿座的樹下石凳，總在我往返宿舍與食堂的路上頻繁而又重複的上映。如果不是同行的領飯大軍，偶遇時的相互問候，浮光掠影的情侶耳語，難以想象這個世界多單調乏味。然而縱使這樣這一切終究還是顯得乏味的。假如如此重複景象可以疊加，那麼我眼中早已生出厚厚的繭。

　　如果不是不經意間刮來一陣夾雜玉蘭花香的微風，我就不會抬頭髮現零星掛在枝頭上頑強開到這個季節的玉蘭花瓣，也不會打開記憶盒子看到在過去的某段不同時間相同場所所上演多麼生動的那一幕幕。我總是能夠想象那一張張活在青蔥歲月里鮮活的臉孔，它們像刻在廣場石雕上的人物肖像，而我只能夠看着它們漸漸被寒風颳得生硬和猙獰---

　　從來沒有試着想過藕斷了之後的思念還能堅持抑或掙扎多久，每當回憶里我對她排山倒海的期望反作用變成失望來傷害我自己的時候，我總是能感受到時間像一雙緩緩拉動的雙手把思念當成蘭州拉麵一樣拉得很長很長，越來越細，直到絲斷的瞬間，我終於像斷了線的風箏乾淨利落地飄在空中，徹底的自由了---

　　或許是應了水瓶座的完美主義，所以才會成全那些殘缺零碎的美好，破鏡破摔。還是應該流汗的夏天，我真的沒有再流淚，只是隱約記得在某一次沖澡中，我好不容易擦完身子的香皂就又一次掉進了馬桶里。

　　也許曾有一些事情真真切切地累積在我們過去的印象里，只是記不起它曾以何種方式存在着。像一個串門的客人，在你的屋子裡留下一袋水果或者一束鮮花，你憑藉著這些水果或者鮮花或許會想起有過這麼一個訪客，卻忘了她是怎樣走進和走出你的世界。

　　【破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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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度是個神奇的東西，它能夠把呼出的氣體變成霧氣，塞上耳麥，把外面冷色調的世界擋在外面，把自己封在一個人的世界裡面。感覺蜷縮在被子里的自己像只脆弱的蛹，再也經不起抽絲剝繭的數落。

　　陽光和風相互拉扯，像一場爭奪溫度的拔河，夏天的視覺，冬天的嗅覺，明明聞出了冬天，卻在曬着夏天，而這冬夏之爭終究在一次又一次的交融中顛覆了人們的視線，模糊了整個季節。於是整個人隨着紊亂的季節生活在臆造的假象世界里。

　　我想自己一定是在時間裡沉睡了許久，擱淺了許久，以至於當我睜開朦朧的雙眼，整個世界猶如經歷幾個世紀的變化，彷彿自己在古代丟盡了尊嚴，為赴紅塵客死沙場。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試着穿過頭頂折射着陽光的窟窿，準備迎接一場華美曼妙的破繭重生。溫煦的光線，淡雅的草香，金黃的麥田，一切依舊那麼美好！

　　原來一直躲在繭里的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場飛蛾撲火的噩夢---

　　【回首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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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電影里看着別人替我們過着夢裡的人生，看着他們替我們愛，替我們死，動容之時流下眼淚——擦乾之後，那不過是灰飛煙滅的幻象，生活仍然一無所有。

　　插在風衣口袋裡是沒人握住的雙手，昂首微望，忽遠忽近的天邊漂浮着被風颳起和我一樣自由的的白色塑料袋，身體的溫熱除了被胸膛包裹着活躍跳動的肌團外，只剩從指間滑落地上昏暗明滅的煙蒂。

　　印在瞳孔里灰白的天空，進出鼻孔里灰白的大氣，似乎整個冬天都是灰白的，像被漂白過的世界，漂掉了所有的顏色。

　　如果不是偶然打開陳舊的抽屜，我就不會發現那罐布滿灰塵盛滿星星和信的玻璃瓶。也不會記得多久以前許久以後，我曾默默地用一根根塑料管子為你編織了整個銀河系；如果不是那看似多餘的轉身，我也不會發現守護在我身後的你一直和我在仰望着同一個星座。

　　回憶就像小時候在地里挖的紅薯，越往下挖就發現它變得越來越大，我細心地挖掘，好想把它整個連根拔起而不只是一部分。無論是枕邊的相冊，書架上的同學錄，筆記本里背包里散亂的大頭貼，都遺留着你的笑容你的文字你的心情。我努力的往回想，試圖還原那些模糊的畫面，於是整個蒼白的冬天開始重新染回了顏色。

　　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後等待，像那首歌唱的一樣，遠遠的觀望，靜靜的守候。如果我們的過去是一部可以重新編排的電影，我不願我們再是那安靜的角色。

　　【轉角-遇見】

　　左眼皮跳跳，右眼皮跳跳，如果不是左右眼皮的交替跳動，我也不會悲喜交加，福禍輪迴。

　　可惜肉眼看不到命運的牽絆，我們才會掉入一個又一個陷阱，才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也許我們過去都太害怕過於安靜，太過自由，所以想在生命中給自己找個寄託和依靠，並滿懷期待地相信住在自己心裏面的那個人會讓自己變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們總是一張天真的臉，總是把自己放在無邊無際的遐想與憧憬裡面，然而這個看似浮華的世界卻又暗暗夾雜着殘忍，當那些看似溫和的風吹皺我們的臉，此後再沒有人會看出我們眼角里的變化，才恍惚這就是所謂的的成長---

　　我們都曾喜歡寄望於流星，讓它背負我們的夢想，把那些我們所憧憬的的美好高高的掛在天邊，卻也曾目睹擱在頭頂的星星劃破星空，帶着長長的光尾，匆忙的隕落。我們的夢想也就跟着傷痕纍纍，面目全非---

　　我們曾愛過，戀過，歡笑過，糾結過；也曾痛過，傷過，堅信過，懷疑過。

　　而丫頭你是否知道，我的感情像一杯酒。第一個人碰灑了，還剩一半。我把杯子扶起來，兌滿，留給第二個人。她又碰灑了。我還是扶起，兌滿，留給第三個人。感情是越來越淡，但是她們每個人，獲得的都是我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而那最後也是最開始的一杯我最想要留給的人，是你。

　　原諒我把我們認識前的經歷比喻成兩條彎曲的小河，岩石林立總是阻擋我們的去路，懸崖末路哀悼我們的墜落，沙石堆積細數我們的哀傷，青草蔥蔥卻指引着我們的流向，深深淺淺，匆匆緩緩，起起落落，跌跌撞撞。終於來到了交匯的三角洲，才發現我們來自於同一源頭。希望在以後的季節更迭，歲月變遷里，我們能在一起看着日出日落載着滿滿的晶瑩流向我們嚮往的那片海洋，不再分流。

　　但我們最終不是。

　　【邊走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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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幾何時。我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樓梯拐角點着和我一樣寂寞的煙草，看着煙氣慢慢地滲透眼前的世界，遠方的一切也開始逐漸變得模糊。

　　冒着綉氣的廢棄工廠，吞噬石油的雜牌車輛，鉛華落盡的枯黃枝椏，無精打採的灰色天空。一切都像是被轉角的通風口切割成約兩平米的大屏幕里放映的黑白電影在重複上映，而觀看這場電影的人卻只有我一個---

　　那些夾在夏日裡暖色調的畫面，好想全抽出來重溫一遍。夾在筆記本里二十多片玫瑰花瓣是你停留了兩天之後從相距三個時辰的兩座城市擇回我把玫瑰插上一個星期後留下的標本。現在回想起那令人難堪的頭髮蓬鬆伶牙俐齒的賣花小女孩就像個下凡的丘比特，她像是那樣執拗地向我們射下重重一箭，像促成前世某段契約，快遞般地把我們的緣分送到。

　　當我獨自一人回家的時候，沿途經歷了兩場雨，車載着我穿越一段又一段陰霾，然而就算沒有你的短信陪伴，就算天色逐漸灰暗下來，我也能感受到手機背光倒映出字裡行間的溫暖。

　　當我很想很想你的時候，我會拿出藏在背包里專屬於我仍帶溫存的黑色比兔手套，獃獃的望着我們那時傻傻的被定格的臉，狠狠地把當時的情節默默地複習一遍又一遍。

　　當我快要折返武漢的時候，我總是想抽出足夠的時間整理一次家，把你以前送給我的小東西好好的整理一遍，生怕遷離的時候把它們給遺漏了，因為我要讓它們陪着我過渡到陌生的世界。

　　當我和朋友去佰迪樂的時候，我總是不自覺的閉上眼睛，試着想象你就在我身邊，不停的唱着周杰倫的《你聽得到》，很認真很投入地唱，直到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淚眼開始變得模糊，才提醒自己你不在我身邊。

　　當我看到滿大街都是關於聖誕禮物的時候，當我聽說你希望看我打籃球的時候，當你…當你想聽我過去故事的時候---

　　我們的回憶就像一盤百看不厭的影帶，不停的被時光機器重複的放映着，而能拿到這場電影票的人只有我們三個。

　　很感謝你們搬進了我的心房，幫我趕走殘留在裡面的冰冷過去，我不再感覺冷，即使很多時候隻身一人，即使正值寒風呼嘯的冬季。那些你們所給過我最甜美的笑顏最溫暖的關懷，是它們賦予我在這個世態炎涼的世界里苟且的能力，不棄不餒，邊走邊愛---

　　-【盛開浪漫】

　　秒針走完“滴”，也彷彿過去了許久才傳來了後半的“答”。滴，答。滴，答。滴，答。

　　如果世界上有屬蝸牛的，那麼它一定是事先為我準備的。在你走進我的世界后我愈加的感覺到自己就像只蝸牛，拖着重重的殼，欲速則不達地爬行，而所到之處在陽光的照射下會變得五彩繽紛，金光閃閃。我想那個讓我背負重殼的人就是你，是你是你讓我一路走來不再是橫衝直撞，是你讓我一路走來不再是單調的灰白。裝在殼裡賭氣的，關懷的，撒嬌的，感動的，憂慮的，無法釋懷的，所有都是你贈予我最美好的負荷，不管我們以後走得多遠，只要我們回頭望一望，會發現身後一路走來的風景滿滿都是散發著光芒的回憶。

　　在我寫這篇文字的時候，忘了多少次這樣地背離時間奔跑，努力地撿回我們遺失的記憶，當我以為時間就那樣停下來的時候，錶盤卻突然加速了，活生生的把我從過去拉回。像個貪玩的小孩，一直想要追尋那清晨的陽光，卻始終逃不掉黃昏那最後一縷光線的生拉硬拽。

　　慶幸的是我把回憶都撿了回來，把它們拼成了這篇文字，希望在這個紫色的生日前夜能為自己的生日送上最溫暖的祝福。

　　【細小美好】

　　放在冬衣口袋裡是一直想要握緊的你的雙手，跳動在胸膛包裹下面的是一直想要溫暖的你的心靈，而我所能給予你的只是隱隱約約字裡行間的溫熱，所感受到的卻是你真真切切冷暖自知的冰涼。

　　我也曾幻想樂此不疲地給你一些美好而華麗的承諾，只要你點點頭我就會狠下心答應你那不是幻想而是可以實現的美好憧憬。

　　我們都在大大的幸福憧憬里小小的努力着，也相信在不停歇小小的努力之後會實現大大的幸福。不管以後我會遇上多麼美好的人，而你始終是我願意用所有暖色調來描摹的女孩，願意用所有溫度來溫暖的女孩，願意捨棄所有浮華牽手回家的女孩。你曾問我那幾個字的含義，我本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對你說。

　　最後引用一下小四的語錄：

　　我希望在每一個冬天裡，滿世界都有暖氣，我就不用穿的很厚，那樣不帥，但你要穿得很厚；

　　我希望你做噩夢的時候，他正好在你旁邊，也希望我睡不着的時候，能想着你在他身邊睡得很熟。

　　我希望他陪你去世界的盡頭，時間的盡頭；

　　我希望他是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