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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葉落(上)

手機:M版  分類:江湖柔情  編輯:pp958

  周六,上完課,便收拾好東西和儷一起出去搭公交到地鐵站,然後在虹橋搭長途汽車到周庄。東西真的不多,因為明天就回來了。

  因為是下午兩點多,公交上的人不多。我們坐在偏前面的位置,講着話。其實我坐公交或者說是坐車,都不太願意講話。坐在公交上,有一種憂鬱的感覺,想讓我靜下來,看窗外閃過的風景,腦中什麼都沒有。但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還是要講些話的。

  坐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妻子把頭放在丈夫的肩膀上,兩人都靜靜地。很美麗的一幕。不知為什麼,比起年輕的情侶,我更喜歡看到中年夫婦和老年夫婦在一起的畫面。或許是因為,我想要一份天長地久地愛戀吧。正因為天長地久,才會是細水長流,所以,對我來說,不需要轟轟烈烈。

  儷一直在跟我抱怨同宿舍的芳,討厭她的理由,不願和她一起去上課,吃飯等。因為和芳不是同班,所以我的感觸不是很深。但是,我和儷是好友,所以站在她這一邊。人們總是會自覺不自覺地就分成了一個個小團體,並且選擇了一個,就不能選擇與它對立的那個了。李商隱就是最好例子。所以,人生一直都在進行博弈,人們也總是會選擇對自己利益最大化的。

  車在不斷地前進,走走停停。太陽很大,有些曬,頭髮都有些燙了。這一站,上來了一個穿短袖短褲的女孩,或許也可以稱為女人吧。開始時,我並沒有注意到她,只是看到她穿着短袖,頭髮高高地綁着。後來,和儷說話時,眼睛撇到了她的腿,才注意到她穿的是有多短。我一直疑惑,她穿得是短褲還是短裙。儷說,是短褲,可又不確定,因為實在是太短了,屁股只壓着一半。我悄悄問儷,你說,那兩個男生心裡在想什麼啊。儷笑笑。那兩個男生,一個望着窗外,一個望着左上方。因為那個女生是坐在公交前面較高的座位上,而那兩個男生剛好坐在較低位子的第一排。我又看了看女生對面的人,有兩個老奶奶,她們有看了幾眼女生,然後也看向別處。車還在前進,我一直想弄明白她穿的是什麼。估計是感覺到了什麼,女孩站起來。我終於看到了,是短裙。她用手把短裙向下拽,可是並沒有成功,它還是在私處以上。於是,她又坐下了。過了幾站,女孩下車了。下車時,我看到了肉色絲襪下面隱約透着很色小內褲。外面是一個小區,感覺蠻高檔的。我問儷,你覺得她是做什麼的。儷反問我,你認為呢。我覺得是做那個的,我說。討論別人,議論別人是不好的行為。可是,我們畢竟是凡人。或許穿着暴露不一定是做那個的,可是為何我卻想到那方面去了呢。女人們總是罵男人是色狼,可是你穿得那麼少,不就是想讓人看嗎。比基尼是女性追求自由平等的一個進步,可是人們也是在固定的場所才穿。

  終於到了航天博物館。進站時,我刷完卡后就進去了,可後面那位老爺爺卻被擋着了。我想是不是我的卡沒刷上啊。但看儷已經搭上電梯了,我也就趕上去了。雖然是起點站,地鐵里還是一樣沒有位置。進門后的右邊是給殘疾人留得位置,我們就站到那去了。我想設計地鐵的人一定沒有想到輪椅該怎樣推到地鐵里,即使在人性化這麼高的上海,也沒有專門的殘疾人通道。靠着窗,看着外面閃過的風景。我以前一直以為地鐵是在地下的,而到了上海后,才知道也可以在地上。

  出站時,才知道的確是我的卡沒刷好。我不知道那個老爺爺是怎樣解決的,只是心裡很愧疚,以為我的疏忽給他造成了麻煩。出了站,就是虹橋汽車站了。但不巧的是,剛剛走了一班車,於是我們只好再等一個小時了。由於是第一次到這兒坐車,我們決定先進站熟悉一下情況。找到了我們這班車的檢票口,然後我們就又出站去找一點吃的了。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們也終於坐上車了。座位像是隨便坐的,大家似乎都這麼認為的。人逐漸都上來了,我們也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了。我告訴儷,我們還是做我們的位置吧。儷說,大家都是隨便坐的。於是,剛過一會,那個中年婦女就告訴我們說,你們坐了我們的位置。儷說,大家都是隨便坐的。那個阿姨說,她們隨便坐,我們不隨便坐。然後,我們有去找到我們的位置。坐在那裡,我一直在想,那個阿姨的話。是啊,我明明知道應該坐自己的位置,可是為什麼還是聽從了儷的話。我知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是找自己的位置坐,可是為什麼和別人在一起時我卻做不到。是顧慮太多了嗎。讓我不堅定。心裡很難過。

  車已經開了,天也暗下來了,車廂里也暗下來了,外面的燈都亮了。人們輕聲地交談着。儷告訴我說,今年的生日都不過了吧,從她開始,每次過生日都是蛋糕,吃飯,唱歌,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說,好呀,都無所謂。生日的確也沒有什麼好過的,只要收到你想要收到的祝福就好了,我是這麼認為的,另一個原因也是,每次室友過生日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因為我們宿舍是其他的人付過生日所需的費用。有時候,的確很麻煩。我想,以後,我也不希望我的男朋友因為我的生日而大費周章,因為我喜歡簡單。同樣,我也不喜歡費太多心思去給別人過生日,因為真得很麻煩和浪費時間。或許你會說,人生是需要浪漫的。可是在我的觀念里,浪漫不是情人節的一大捧玫瑰,而是平常走在路上隨手採摘的一束漂亮的野花,或是看到賣花的就買了一束送給你,只要一束就好。

  車在一個小時後到了終點,即周庄到了。儷說,在百度上查的,從這裡只要5分鐘就到了,可是天完全黑了,根本沒法辨認方向。上次另兩個室友來,是打的的,說差不多20分鐘左右。我看了看路上,只有一輛小麵包車和一輛摩的,在招攬客人。我們是不願坐黑車的,因為不安全。我說,要不就給嘉打個電話問一下吧。儷說,不要了,她們要笑話我們的。我說,你平常總是說她們兩個這個不行那個做得不好,現在也怕她們笑話你了吧。儷笑笑。這時,剛剛那個阿姨下車了,因為看到她拉着行李箱,說話口音也很像本地人。我就過去問到周庄的路。阿姨給我說很近,並讓我們跟着她們走。於是,我們就跟在她們後面,走在那條通往周庄的漆黑的路上。

  5分鐘后,周庄的入口就真的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了!那麼,那天晚上,那個司機,是載着嘉和真繞了多遠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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