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里的鬼燈（上）文/朵無邪

　　梧桐樹和小鬼

　　文/朵無邪

　　文革進行了兩三年了吧，我聽我奶奶告訴我一個關於她爸爸的故事。

　　有一天晚上，奶奶的爸爸從供銷社回家。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從宜賓回家，那時候去宜賓一個供銷社買整個鎮上的鹽巴，由於那時候交通速度很慢，回來的時候就是晚上10點多了。

　　當外祖父下車回到，鎮上的時候要經過一座山。山腰上長滿了很多梧桐樹，那天晚上有點風而且是沒有電筒的。沒陣風過，梧桐樹葉子就會唰唰的響。

　　可是，由於飢餓。也顧不上，模模糊糊的路，只是大步的朝着回家的路上走。按照以前白天走回家1個小時就應該已經能回到家了。可是那天晚上感覺路特別的漫長，而且總是發現梧桐樹的樹枝上掛着些紅色和綠色的燈籠在飄。

　　外祖父還是很大膽的走，汗滴在眉毛上已經在打轉了。一會又看見兩排紅色燈籠圍着一排綠色燈籠在不停的哭。可是沒看見人的影子，只是燈籠里傳出來的聲音。整個一排燈籠裡面一會兒又傳出敲鑼，和嗚嗚的幽怨聲音，外祖父這時候已經很餓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那排綠色的燈籠會一會變大一會變小。

　　外祖父，放下背着的鹽巴。精疲力盡的追着那排燈籠過去，越來越靠近。他就藏在那排燈籠的草垛里，仔細的看。

　　才發現，那兩排紅色的燈籠是16個人，臉上有着濃濃的妝素，時而泛着氤氳的光圈，時而黯然變黑哭喪着臉。一排綠燈籠原來是一綠色棺木，豎著兩排人的中間。棺木上隱約刻着字跡，不能看清楚。

　　在棺木的前面有一人拿着一塊硃紅色的靈柩，雖然說是晚上。但是還是可以看清楚字跡寫的什麼，也奇怪那字跡不是，什麼人之墓。而是寫的“小鬼調梧桐，絕情紙，恨。情斷她手”。

　　一會兒，棺木又被移動到梧桐樹的叢林中。這時，人突然增加了，有跪地掩面哭泣。有人盲目的像是在尋找出口，也有人在不停的奏樂，一片熱鬧之聲中。那些人將綠色棺木用白色的綢子捆綁在梧桐樹中，除了一婦女懸挂在梧桐樹上守着綠色棺木掩面一直悲傷的哭泣。其他人都消失了。

　　外祖父看的目瞪口呆，正準備起身去找鹽巴的時候。突然一座圓形墓地崛地而起落在他的眼前。聽奶奶說，那時候外祖父不害怕，因為在一個飢餓的年代，鬼神不在充滿恐懼，而是挑釁和壓制，他們比較堅信人時正義的和陽氣能壓制一切鬼神。

　　第二天早晨起來，外祖父發現自己在一塊墓地里睡著了。鹽巴就在自己的不遠處放着，那走向梧桐林的路距離自己好幾百米。

　　準備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腦袋正枕着昨晚看見的一塊靈柩。

　　2014.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