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醫生的手不老實

　　女人承擔了太多的不應該。

　　——題記

　　刺眼的太陽光穿過沒有拉嚴實的窗帘照在她的臉上，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她披衣起身，搖了搖假裝睡着的他，“你今天陪我去計生辦上環吧，我不去縣醫院，聽說那兒最近來了些實習醫生。”他沒想到她會自己提出去上環，高興地一翻身便坐了起來。

　　她的產前檢查都是在離家不遠的一家小醫院進行的，臨產前不知從哪兒調來一位據說是很有水平的男醫生，自那以後，她再也不去那家醫院。無奈，他只得找同學幫忙，在孩子出生前半小時將她送進了一家單位的職工醫院。醫生說再晚半小時送來真的會有生命危險。她為此“好好的”品嘗到了一次過鬼門關的滋味。

　　大學一年級，學校組織新生體檢。體檢結束，她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和誰說過一句話，總是表情木訥地一個人進出。時間長了，不知道哪位同學說是聽到她說過一句“男醫生的手不老實”，後來“男醫生的手不老實”就私底下在學校傳開了。

　　孩子一天一天長大，特可愛。她卻近半年時間沒來例假，她心慌，他更心慌。好說歹說，她總算是同意去醫院做一次檢查。走進醫院，她竟全身抖了起來，好在待看清檢查室里只有一位“老伯媽”醫生時平靜了許多。檢查結果：（-）。熱心的“老伯媽”詳細地介紹了一些常識並一再叮囑注意避孕，待例假乾淨三天後再到醫院做節育手續。

　　計生辦醫生無事，正在聊天。她從開着的門縫看見兩位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臉便瞬時發白了，白得很是嚇人。無奈，他扶她到一旁的長椅上休息，然後去辦公室問是否可以只安排女醫生給她做手術。聽着他的描述，“白大褂”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隨即望了望她最後搖了搖頭。兩位女醫生到鄉下指導計生工作去了。

　　又去了一段日子，聽說在縣醫院實習的學生實習結束了，他又請假一天陪她去縣醫院上環。挂號、繳費，一切完畢，沒想到坐在檢查室的又是兩位男醫生。原來，縣醫院婦產科醫生青黃不接，縣醫院領導打了不少報告、費了很大勁才將實習生中兩位優秀的學生留了下來。

　　環自然是又未上成。走出縣醫院，他望着她那蒼白的臉，她將那雙蒼白的眼神轉向縣醫院那塊白多黑少的掛牌，良久無語。

　　夜裡，他和她各睡一頭。半夜醒來，他無意中摸到那“二哥”堅強地站了起來，內心一陣莫名的衝動，隨即大腦中又浮現出她那張蒼白的臉，一翻身便昏昏然睡了過去，雙手將被子緊緊裹住。

　　一年後，他和她抱着已滿周歲的兒子走進了法院。

　　走出法院，他望了望她那張那蒼白的臉，然後抱著兒子轉身離去。望着他和兒子離去的背影，她掉下淚來。

　　2014年6月13日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