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不講理》【長篇連載之十七】

　　上午又上歷史課了，那可是哥們幾個都不喜歡的課程。說來，還真是令人討厭：那個老得掉了兩顆大門牙的男代課老師每次一上課，就老是用眼睛的對着書本是看一句然後一字不漏的念一句，那有標點符號的地方從來不見他停頓過。還有，就是他口中飛舞的口水，可就讓我和坐在教室前面的同學們是全部的遭了秧。這不，他氣沖沖的走進教室后，在講台上放下教材習慣性的稍稍把頭抬起來搖了搖，隨即用冷淡的目光掃視一下同學們。見同學們稍微的安靜后，他低着頭漫着小步的從教室前面的左邊走到右邊，又從教室前面的右邊走到左邊，這才拿起講台上的課本打開“嗯！嗯！”的兩聲，就準備開始照本宣科了。

　　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老了的聲音依舊洪亮，也許是為了對所有不喜歡他的同學們上課前的一個下馬威。只見他看了一下書本，瞪着眼睛毫無表情的就把張口的嘴巴對着同學們大聲的：“啊！我們中國是由原始社會轉變成奴隸社會啊再轉變成封建社會然後轉變成……”由於他的嘴裡少了兩顆關風的門牙，又由於他說語句的聲音特別大而沒有停頓，這就讓他嘴裡說出來的都是噼里啪啦含糊不清的詞語了。望着歷史老師嘴邊流下的口水和那呆板滑稽的樣子，全班的同學都被逗得是忍不住捧腹的偷笑。而我們坐在前排不敢明目張胆的同學們，望着空中飛舞的唾沫，又只得用手中的書本趕緊的捂着自己的口和鼻子……於是，教室裡面開始有同學在交頭接耳，有同學在肆意輕輕的咳嗽，甚至還有同學在明顯的笑出聲來……年歲大耳朵也不是很好的歷史老師，剛上課就聽到下面居然有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了，他就有點惱火：這班鳥同學分明欺負自己是代課老師而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分明欺負自己是老了而不給自己面子嘛？這還了得？氣憤的他走上講台拿起教學的尺子在講台上就是重重的一敲：“你們在下面嘰嘰喳喳像蚊子一樣的瞎議論什麼？如果真有本事的話？就給我每次考試打一百分？屁話？你們有幾個每次過九十分了？又沒有什麼真本事，又喜歡在下面不聽課的瞎胡鬧？我看你們真是無藥可救了？一群啊Q？哼！誰要是讓我逮住了？看我不打腫你們的手和屁股？安靜下來沒有？好！下面繼續講……”

　　突然，歷史老師說‘講’字的時候，嘴巴是正好張口。只聽見“呲”的一聲：一個紙紮的小紙球從空中以優美的弧線，竟然直接鑽進缺了兩顆門牙的歷史老師的口中。“噗”？歷史老師張開他那缺了兩顆門牙的黑洞洞的大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嘴中的紙球連同口水狠狠的吐向了座位上的同學們：“好啊！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鳥同學？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竟然在我上課的時候打彈弓？欺負我老是不？全部挽起袖子把手舉起來，我看你們的手上哪個有橡皮筋？嘿嘿，我不打斷你的手我就不是代課老師了？你們好了沒有？全部把手都舉起來。”他用眼睛向下面巡視了一下依然沒有動靜的教室，氣得他用尺子對着講台又是狠狠的一下：“你們不動啊？居然敢不動？我現在再說一遍，我叫一二三，你們就全部舉手，全都聽到沒有嗎？不然的話？你們每次聽歷史課就全部給我老老實實的站着聽課？一……二……三……舉手？”說完話的歷史老師在講台上還是狠狠的一拍。

　　在歷史老師嚴厲的吆喝聲和啪啪的尺子聲音的威脅下，男同學和女同學嚇得總算是把手都舉起來了。不過，他們的手上都有一兩個橡皮筋。全班唯獨就我一個人沒舉手，原因是我的手上根本就沒有橡皮筋，我幹嘛要舉手啊？看到都有橡皮筋的同學們，看到全班就一個沒有舉手的我，無可奈何沒有目標的歷史老師終於找到了他的目標。只見他一大步奔向坐在前排的我，舉起手中的尺子，對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閉上眼睛就狠狠的打下去：“我叫你不聽老師的話？”“膨”？地動山搖的一啪，課桌和尺子斷裂的聲音像一顆炸雷在教室里炸響。

　　“老師，我又沒有打彈弓？你幹嘛打我啊？”歷史老師想打我？做夢去吧！我才沒有那麼傻：早就已經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在他閉眼睛的時候縮了回來。我站起來不服氣的對着歷史課老師鼓着嘴巴：“我的手上連橡皮筋都沒有？老師你怎麼打我啊？”

　　“怎麼的？我就是要打你。哎？你對我瞪眼幹嘛？你是不是不服啊？我為什麼要打你？你蠢罷！同學們都把手舉起了，說明同學們從現在起都聽老師的話了。唯獨就你沒有舉手？說明就只有你不聽老師的話？你竟然敢不聽老師的話？我不打你打誰啊？你這個蠢東西連這點都不明白。”歷史老師按他的邏輯他的推理，斜着大嘴的對我歪說著他的另一個道理。看到歷史老師是一副不達目的絕不收兵兇狠的樣子，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我用自己的左手摸着自己的右手假裝被他打到了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說：“老師你不講道理，太不講道理了？哎喲……”說完，我的眼睛居然馬上就紅了。看到好像是打到了我的手的歷史老師，望着已經被自己打斷了的教學的尺子也就不再吭聲了。

　　不過，看着已被自己打斷了教學尺子的歷史老師又心疼的不得了。這不，你看他那氣鼓鼓的樣子。肯定是在心裡狠狠的罵著自己：哎！傻啊，幹嘛用那麼大的勁？自己還得掏錢買尺子呢？望着歷史老師那難受生氣的樣子，我也在心裡不露聲色幸災樂禍的笑着：“斷了好？免得你明天又拿尺子來嚇唬人？”

　　【十八集】：捨己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