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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朝更替,深而慮之(文言)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世朝更替,深而慮之,抑或卒而思之,初以為慮之深而必有所得。然細細思之,方悟雖有所得,然則終不免有所必失,難免也。何為哉?天道之不可測也,故循之以避險,是乃智者之謀也。

  天命不可違,天道亦不可逆,天地之正理也。昔豪傑志士,逞一時之強,欺世以自立,盜名而求永續,雖苦心孤詣,皓首而窮經,自詡為萬世法。然妄自尊大而遺笑後世者多矣。

  高祖起於隴畝,必當於酷秦之未,若非其時,必無善終,其勢使之然也。魏武揮鞭,是為漢帝之庸,宦待不淑,臣子不臣。究其本,不循天理而恣意妄為,故天不欲其永昌,非人力之可挽,其悲實可嘆也。

  若夫循天理而順人道,必依天理之所欲,行大道之未央。人生而有知,生而有欲,無論貴踐,皆感天地之造化,十月結胎而有體,三歲寒曙而有知。天道視之如一,而人道則不然。豪侈之府,富賈之家,捧之恐其化,視之如睥奇珍,自幼而教之,成而立之,日啖佳肴,夜宿美眷。而貧踐之門,夏苦酷熱之侵,冬悲寒風之漏,雖一死亦不可避之,其悲無涯。若尋一隙之機,必盡全力而扭乾坤。問之,則曰:天地不正而吾正之,大道不平而吾平之。此治亂循環,盛衰往複之由也,其可疑乎!

  若生而如一,循天道而長,量其才而用,視其德而天必佑之。人盡其才,則無泣怨之訴,才盡其用,更無終天之恨。臻此至德之世,大道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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