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的引力

　　回望前塵,哪天高興了,提筆寫就,就像行雲流水自心中飄浮而過.而後自有一番略微的小小成就感.

　　或許杯具往往就是在我們的自以為是中醞釀的.從沒想過嘗試寫作小說的過程會陷落到這個`引力圈`中.

　　在反覆考證資料中,一步步向遠方走去.卻發現這個領域是如此的浩瀚.致使附來的渺小真有種‘懼不敢回頭’之感.我想是先前的熱情勁頭尚未覺察到此路的里程.七八萬字下來,勉強支撐得住.近日這種處處瓶頸的疲勞艱澀不安.到是痛快難隱的忍受着杜拉斯曾說的‘寫作就是種暗無天日的自殺’.每每這時創作中的小說又彷彿嗤笑我:‘愛上我後悔了吧,我呢,也是嫁雞隨雞罷了’.

　　近日某刻驚訝於放棄已無可能,就像愛上一個人後所產生無法擺脫的引力.

　　"胸無點墨,我想出去走走".

　　"你想偷懶,放下我去跟詩歌散文幽會么 "她好像秀眉微蹙撅撅着小嘴在對我說.而這時我只能赧然一笑.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中跟一個小女孩在一片綠草如蔭的草地上坐着,邊上的小朋友們嘻鬧着像是在捉迷藏.等到他們回來個頭卻長高了好多.

　　"你怎麼不陪他們去玩 "我好奇的問她.

　　女孩清眸流盼,咯咯一笑之中臉頰處酒窩隱約可見,卻是只看着我並不作答.

　　"那從此以後,我可以不那麼急着長大了."我望着她傻笑.

　　不一會有藤條纏在女孩身後的.我自腰間摸出一把砍刀奮力去砍.豈知砍到了自個左側小腿上.登時鮮血直流,並不覺出有痛楚之感.倆人一起坐在布滿花朵的草縱中,"該死的傷口,一定以為自個是朵花,不肯癒合,不安份的想離我而去."我大概當時這樣想

　　接着我回到房中在黑暗中坐在角落裡發獃.窗欞處叮叮噹噹之聲響起,我不由心間納悶.‘是風鈴在響,還是有人敲窗呢.’緩緩過去推開窗戶,哪裡有半個人影,院落中皎潔的月光灑在潔白的霜面上.須臾,那晶瑩剔透的霜面上突然顯出女孩的身影,光影中紅花綠樹,宛然一派春意盎然之景.那女孩回望我一眼,歡快的向遠方跑去.‘等一等,你不就是藤繞住的那女孩子嗎 我有話要說.’我邊喊着,忙又跑到院落之中,卻空空如也.當時不禁起疑‘這難道是夢嗎 ’思量半晌,仍是渾自不覺,無處歸咎.遂鬱郁出庭,行至野外夢醒了."‘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昔日陶公之辭,到是很應那日夢中之景

　　準備睡了,當日把自己遺失在了夢中,還是此刻猶在夢中而未覺 抑或那日的夢中才是真實 不知明日醒來會否有個完整答案.

　　2014年1月28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