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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摒棄濃稠的悲哀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旋轉木馬拚命地奔跑,始終逃不出自己跑過無數次的圓圈,禁錮,止步,縱然浪漫到虛幻,卻依舊是個沒有生命的軀殼。——題記夜之初,華燈初上,炫目,狹窄的街道,穿梭的人群,有種悶熱自心底蔓延開來。幸而,我親愛的同事坐在我的前面,為我擋住了那一世的煩雜,心中有點兒感激。但是看到她眼底蕩漾着的疲憊,心微微地疼了。我們在人群中穿越,在車流中穿越,很多人,很熱鬧,我們卻很孤單,艱難地前行,徘徊在他人的影子里,彳亍着……

  夢在彼岸,眼前是萬丈深淵,駐足觀望,用渴望的眼神觸及那微茫的希望

  越是前行,越是肯定,這就是一個噩夢,醒不過來的糾纏。仲夏夜的燈,散發著迷幻的柔軟,悄悄地將我鎖在了氤氳升騰的夢幻里。我總是在清醒中沉醉,在沉醉里糾纏。現實如此殘酷,於無休止的細節中給我觸目驚心的苦愁,疼痛到窒息。

  佇立在喧囂的街頭,審度着矗立兩旁的建築物,沒有喜歡的style,真的沒有。如此想着,不由地悲從中來,我連不喜歡的都沒有擁有着。就這麼,和親愛的同事東奔西跑,只是想找一個稍微滿意點的小窩,暫時寄居着我們躁動的靈魂。可是,在這像墨水一樣濃稠的黑暗裡,我們左右碰壁,遍尋不着,心裡的疲倦感化作緊蹙的眉,鎖住化不開的愁怨。

  人生是一道道選擇題,小小的人兒便拼了命地去勾勒那未知的答案,有得意,有失意,有汗水,有淚光……如此艱難的人生,如此繁重的忙碌,我們只能保持着那顆不甘的心,在大大的絕望里小小地努力着。身邊的她,原是該雙宿雙飛的,可是為著一個夢想,選擇歸來,獨自忍受着噬魂的寂寞,在這個陌生的故鄉里奮鬥。在那些雨夜裡病着,哭泣着,無聲地吶喊着,乾涸的靈魂只是渴望遠方的那一滴甘霖。我恰好路過她的人生,看着如此堅強又脆弱的她,心中的痛楚逐漸增加。曾經,我也做過類似的選擇,離開那個心愛男子奮鬥的城市,歸來,為著無法妥協的生活,我妥協了一次又一次。可是,生活的不如意又讓我的悔恨與日俱增,終究陷入糾結着的噩夢,一遍一遍,作繭自縛,走不出來,只能無聲地哭泣……

  這座熟悉的小城,並沒有帶來該有的熟悉感,還是一個人,還是一樣的孤單,沒有她的日子裡,我一個人胡亂吃點兒東西,窩在住處,過着晝夜顛倒的生活。凌亂不堪,不堪重負,我只是蹙緊眉頭,緊抿嘴唇,繼續着一成不變的生活。想念有她的日子,雖然我的身邊曾經出現過無數的她,很懷念,很珍重,我把這份熟悉緊緊拽在掌心裡。因此我們想要住在一起,相互照應,彼此扶持。可是為何,為何就這麼個渺小的願望,小城也不滿足我們,難道說它不願意收留它歸來的孩子們?

  歌未盡,笛已裂,暗傷嘆,錦瑟泠泠十三弦,試問,二十四橋明月夜,誰是我亘古不變的知音?

  這個夏日,不是暴雨就是烈日,總缺少點溫婉的柔情,是不是人也因着它而改變?是不是身在此中人也會如此極端

  呢?一個人傻傻地問着,沒人能夠給我答案,哪怕是不滿意的,也無人給予。總是看到朋友的傷,字裡行間,無法凝結。看到老妖的個簽“食緩疼,曲舔傷……回到最初,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惦記誰”,心擰成了結。我懂得這話里一份無奈的悵惘,一份美麗的期許,可縱使我是她疼到心坎上的小妖,我也給不了,幫不了。我們要好的朋友,我們是類似的女子,可是,不在身畔的日子,只能各自數着日子過;即使偶爾遇上了,也只是淡淡地詢問,鮮少有時間可以絮絮叨叨,把生活的傷一一檢閱。

  曾經是讓我嫉妒的明媚,曾經是讓我驚心的憐愛,可是那個小女孩也不開心,雖然時常與她鬥嘴,毫不客氣,但是心知她遇上的只是個輕薄之人,而我不能說,心中自是疼惜萬分的。驚聞突變,其實心中早已瞭然,可是不會安慰,只是援引美人魚的故事,輕輕地告訴她,刀尖上的舞蹈,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經久承受的,美好的愛情,只是童話的一角,很難蔓延到現實的天宇里。愛情是豪賭,身為女子,已是悲哀,若是全身心地賭上自己,就宛如一曲悲情的笙歌,繚繞起心湖的春皺,徒惹聲聲輕嘆而已。我們的日子,只待塵埃落定,一眼望穿千年的愛恨情仇,那時候,我們才能真正享受愛情的愉悅。當然,有些話,不能說,她是我們憐愛的小妹妹,能做的,只是前行,為她,為他,為無數的人活出一個風向標。

  我日日上着,一個人的日子裡,無休止地依賴着。畢業以後,要好的,熟悉的,陌生的,都不再主動聯繫,似乎畢業時的那一轉身,真的將我們隔離在天涯海角了。偶遇那些熟識的朋友,還沒聊上幾句,就被凡塵俗世給打斷,哀切之餘,更多的只是無奈。她過得不好,她過得也不好,其實我都知曉,只是喪失了安慰的能力,只能夠這麼麻木地聽着,聽到心傷,暗自垂淚。她說我比她幸福的,同樣被現實糾纏着,她真的比我疲憊了。心裡很悶,不知道如何開解她,也不知道如何開解自己。放棄的話說不出口,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呢,女子的堅韌其實甚於男子吧!堅持的話也說不出口,因為現實已經讓我們的青春血肉模糊。就這樣吧,相互說著珍重,道着晚安,找個時間,奔赴她的所在,然後說個沒完沒了。

  其實,我也如同她們一樣身處濃稠的黑暗裡,不同的是,我喜歡用繾綣的文字訴說著我的一切,這是一種穿越,一種摒棄,告訴自己,碼字,只是為了發泄。不願它們變成鉛字,只願它們靜靜地躺在這裡,為熟識的人、不識的人添上點懷念的空間。當諸多往事的衣袂,飛濺起疼痛的水花,於黯然神傷下,將半簾舊夢的羽翼點點濕透,我看到翩躚的歲月,自身畔流過。朋友說,不敢多看我的文字,只能在心靜下來的時候,讀上那麼一點兒。學弟問,凌晨三點讀你的文字是什麼感覺呢?我無言以復,也許讀我文字的各有各的心事,我只是好不容易撩撥起他們的思緒而已吧!也許忘記的總是不如想起的多,獨對明月,獨對夜空,誰敢說自己不是寂寞的呢?深思默想,才漸漸懂得,欲愛不能,欲罷也難。這篇r日誌寫得分外痛苦,三四天了,一直躺在我的私密日誌里,等着我去填充它的骨肉,賦予它絕世孤獨的靈魂,可是寫出來,還是變了味,謹以此紀念我濃稠的悲哀,紀念這一次艱難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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