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生門》看日本人的性格淵源

　　從《羅生門》看日本人的性格淵源

　　日本電影《羅生門》，是日本著名電影導演黑澤明根據著名作家芥川龍之介的同名小說中的《竹林中》一章改編拍攝的。這個故事本身沒有象傳統小說或電影那樣最後給於人們一個完整的結局；也沒有象傳統的小說或電影那樣，一條線串聯起來一個情節完整的故事，集中剖析批判了赤裸裸的利己主義和虛偽的利己主義。這些似乎都引起了人們的足夠重視，但電影中的人物性格，似乎沒有多少人提及，在這兒我願意從此入手對日本人的性格特徵及其淵源簡要進行一些粗淺的分析。

　　日本，這個大和民族自古以來深受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影響，因此，傳統意義上當時的世俗和特別在讀書人中間，流行着女人是男人的附屬物——夫為妻綱的這麼一種觀念，而且將女人的貞操看作是女人比生命還重要的內容，女人必須絕對服從自己的丈夫，不管什麼原因只要是一旦失去了貞操，女人便會被人看不起，包括自己的丈夫（因為她已經是不潔之物），她們最好的歸宿便是死，唯有死才足以向丈夫表明自己的忠貞，唯有死才可以洗刷身帶給自己的恥辱，這種說法叫：好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男（或不事二夫），這在中國魯迅的小說《祝福》裡面的祥林嫂就因為丈夫死了，改嫁了別的男人，遭到了魯老爺的厭惡和世俗力量的嘲笑與鄙棄。《羅生門》中的武士金澤武弘的妻子真砂因為丈夫自己貪財而上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強盜姦汙，這問題應該是出在金澤武弘身上的，但被姦汙后的真砂沒有得到丈夫的同情與理解，而是冷冰冰的蔑視，這點正與中國傳統文化一脈相承，反映出儒家的道德觀，體現出中國傳統文化對日本社會道德風尚及對人們的觀念的巨大影響。而出於反叛與報復的心理，殺夫和紅杏出牆則反映出在這種社會氛圍中，催生出的人性的反叛行為，這在中國文學中也可以找到類似的例證。看來那時的日本傳統的文化、社會道德觀念的標尺都是在中國傳統的儒家文化的催生下而生髮出來的。

　　而強盜的冷酷狡詐與瘋狂，則帶有了日本民族蝸居小島危機意識造就的日本民族侵入性的特質。中國也有強盜、中國也有狂放不羈之徒，但日本的這類強盜與之相比似乎有多了些滅絕人性的冷酷與瘋狂，帶了些冷血的特性。電影中強盜的招牌性質的空洞的狂笑，它在為達到目的進行的一系列設局中顯現的狡詐、他在與武士搏鬥中拚死撲擊的行為，總使我隱隱約約的從中看到明朝時騷擾我國東南沿海疆域的倭寇狡詐兇殘的影子；看到製造“百人斬”的惡魔在中國同胞血淋林的屍身面前微笑着面對媒體鏡頭的影子、班庫島戰役中理不直而氣壯的慘烈拚殺的場面、血洗復仇前的那野獸般的狂笑。我總覺得這其中摻雜有原始愚昧民族經歷了“明治維新”一步跳入資本主義社會後保留下來的帶有的原始獸性的殘忍，同時也含有日本在天皇專制統治下對日本人民進行的誓死效忠天皇，倡導效忠、勇武與服從，不過多的去追問事情的是非曲直，少用腦思考的結果。這如今似乎也成為了日本國民性的一種特質。

　　這兩種性格特徵，既反映出日本社會受中國傳統文化的感染與熏陶的歷史淵源關係，同時又反映出日本本民族在社會發展與前行過程中受到統治階級、歷史社會的影響與局限的方方面面的因素，我覺得《羅生門》中的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物性格特徵，為我們研究日本、了解日本民族性格特質，從側面打開了一扇風景獨特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