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遊走在我的眼波里（寫給兒子本命年）

　　一

　　2001年的春天，草原的夜晚，微寒。

　　你的第一聲啼哭，驚動了所有的血緣。

　　一串串的笑語，一聲聲的嘖嘆，瞬間

　　裝滿了你的小搖籃。那一刻，一個錚錚

　　的男子漢，從此進入我柔柔的眼。

　　二

　　我很納悶，媽媽從小給我定性，逢人便說，

　　這丫頭自私任性刁蠻，做什麼事都無際無邊，

　　什麼也不會放進她心間。可見到你的

　　那一天起，我就學會了不眨眼，學會了綳

　　心弦，還耐心到每天講着童話讓你入眠。

　　三

　　記得那一次，大葉肺炎讓你住進了醫院。

　　最好的抗生素也對抗不了你的喘。

　　望着你忽閃忽閃的鼻翼，我仰起了臉，

　　就那麼一直仰着。奶奶說，沒見過這樣

　　當媽的，孩子病這樣，竟不看一眼。

　　她哪裡知道啊，我一低頭，眼淚就會

　　砸你的臉。

　　四

　　轉眼，童話慢慢淡出你的視線，你固執

　　地想和我的距離拉遠，不想我在天天圍着你轉，

　　的眼波里，媽媽希望你練好羽翼，到下我不生氣，

　　我知這是基因遺傳。於是你獨自

　　去玩耍，獨自去搗亂。終於有了闖禍的一天，

　　你的長桿玩具槍，打碎了路燈的眼，碎片

　　的哭聲驚動了看管員。沒收了你的槍，罰了

　　你的站。你沮喪着恐慌着流着淚，回到我

　　面前。我破天荒的沒去擦你的淚，沒去吻

　　你的臉。我知道今天的故事，你會記到久遠。

　　五

　　記得胎教時，我就夢想着為你打開天眼，

　　希望你能把這世界看透看穿。因此，你的書

　　堆得像小山，一有空閑，還盡量讓你去領略

　　名山大川。於是，無意識的記憶里，你儲存

　　了美感。耳濡目染，你接觸的都是陽光燦爛。

　　可媽媽還要告訴你，看世界要全面，既看陽光

　　也要會欣賞陰暗。這世界不但有陽光空氣

　　鮮花，還存在戰爭監獄鴉片。。。

　　六

　　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媽媽一直在為你撐起

　　一片天，既想培養你超卓的能力，更想

　　讓你有一個豐盈的性格。與人相處，媽

　　媽希望你鐵骨柔腸，俠肝義膽，但是一旦

　　遇到“不要臉”的，媽媽希望你對付他

　　的方法是超過他的“不要臉”。希望你

　　血性方鋼，也想讓你把狡詐深藏，你

　　本身正直陽光，但要有一個藏污納垢的

　　胸膛。

　　七

　　13年的時間你一直走在媽媽

　　一個本命年，你會雄鷹一樣翱翔在屬於

　　自己的那一片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