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逝(三十三）

　　一個背叛過你的男人，你和他和好了，他會繼續背叛你，因為背叛你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一個打過你的男人，你原諒他，他會繼續打你；因為打你沒有付出任何代價。所謂的無底線，就是不斷地原諒傷害過你的男人。在婚姻的較量中，女人，一定要知道你的底線在哪？

　　聽到他的叫喊，我穿上衣服，來到房間，並沒有靠近他，而是倚牆而立。我知道，他喝酒喝多了以後，我又成了他情緒發泄的對象。

　　“怎麼？又板着個臉給誰看？”他躺在床上用手指着我。

　　“沒有啊，我平時就這樣啊。我哪敢給你臉色看？”討厭他這種醉醺醺地樣子，我用鄙夷的眼色看着他。

　　“你不就是比我多讀幾年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的表情可能觸及到他敏感的自尊。“你有我掙的錢多嗎？啊？這家裡的哪一樣東西是你添置的？”他用手環繞了房子一圈說道。

　　“是啊，都是你的功勞，你是很能幹。這一點我承認。但是，過日子不只是過現在，還要為以後考慮，是不是？”

　　“你以為你天天呆在你那個小店裡，能賺多少錢？像你這種人，哪裡能夠融入社會？哪裡了解外面的世界？”他以前老說我不愛和周圍的人多說話，不去融入他的生活圈，顯得清高自傲。這一點，我也是自己做生意后才認識到，以前，我是生活的太簡單，沒有注意人際關係的交往與發展。現在，我也在慢慢改變自己。

　　“能賺多少是多少，只要是自己雙手掙的，總比上班要強一點。”

　　“你知道我出去多沒有面子？我想給兒子改姓。”

　　“好啊！你去和我爸爸商量啊，他同意了，你就改吧，我無所謂。”

　　這個晚上，他就把結婚這些年爛芝麻陳穀子的事全部給翻騰出來，說結婚時父母沒有給婚房準備紅蠟燭，說自己在外面打拚時要看別人的臉色，回家后還要看我的臉色，說我不懂得他的艱辛。後來又說到我爸不講衛生，喜歡隨地吐痰。回憶第一次去我家時，我爸沒給他好臉色看。妹夫回家時，態度完全不一樣。他就是這樣，每次說著說著就會扯到我家人，我最討厭他這一點。就這樣，啰啰嗦嗦，我已經站了兩個小時。

　　“你講完了嗎？講完了，我困了，要睡了。”我剛要準備離開。妹妹聽見我們兩還在大一聲，小一聲的爭執，過來看看究竟。

　　“怎麼？我話還沒有講完，你就要走？我問你，你和周強究竟有沒有那種關係？”

　　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肯定是晚上喝酒時，周強和他說過什麼。

　　“我和你生活這麼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這麼老實，怎麼會有什麼不軌的事情。”

　　“悶頭雞子啄米吃，這事誰說得清楚？你要是心裡沒鬼，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想起上次我找譚軍給他打電話時他那調侃的語氣。怎麼說的清楚？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還打什麼電話？”我不想打電話。

　　“姐姐，要不，你打個電話證明你的清白。”妹妹也在一旁勸說。

　　“你打不打？”他從床上爬起來，“走，我們到店裡去談。”穿好拖鞋，提起我的衣領，將我拖到門口。

　　“我不下去。”我拉着門旁的牆角不放手。

　　“你去不去？”他抓住我的頭髮，“怎麼，知道妹妹在這裡，長膽子了？”我跪在地上，仰頭看到他那張面目猙獰的臉。我知道，今晚註定是逃不過的劫難，下去沒有好果子吃。以為，妹妹在這裡，他的脾氣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他酒後施暴無所顧忌。

　　他揪住我的頭髮向牆上撞去，我用雙手抱住頭，感覺頭”嗡嗡“作響，疼痛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下來，無聲的滴落在地板上。我起身，用仇視的目光射向他，妹妹看他又要向我動手，想把他攔住，他推開妹妹，一腳踢向我的肚子，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怎麼？還不服氣，是不是？”說著，左一耳光，又一耳光“啪啪”地響在我的耳旁。我感覺臉火辣辣的疼，用手去摸，手掌碰到嘴角的血液，用舌頭舔了舔，腥腥的鹹味。終於忍受不了劇烈的疼痛，像個孩子一般，“哇哇”大哭。

　　“你再打人，我就報警了！”妹妹在旁邊拉扯不開他，干著急。

　　“你報啊，以為我會怕嗎？”也許，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經瘋狂，徹底失去了理性。

　　我蜷縮在地上，抱成一團，任由他踢打。妹妹打了“110”后，在陽台上拿起撐桿來打他，被他一手推開，撞在了牆角上，趁他推開妹妹的時機，我忍着疼痛，快速起身，打開門，向樓下的鄰居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