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水滸》的反人類及歷史文學的“丑靈魂”

　　評《水滸》的反人類及歷史文學的“丑靈魂”

　　夏延民

　　看《水滸》，就像進入了文明的隧道，鮮有光亮處，烏黑眼瞎中李逵的大斧子，猙獰着在人頭間翻滾。很懷疑到了元末明初，文人士子的血里還有什麼儒學，文學的升華成了《水滸》這個樣子，也說明社會映進現實的殘酷。

　　李逵手刃黃文炳，邊割邊吃，看到這裡，你的代入思維應該明白，這已經是元末明初。食人族也不過如此，自豪吧，“路見不平一聲吼”，真tmd的畜生，現實無人性，寫的無人性，信任的無人心，推崇的就是動物了。如果以暴制暴能夠解決問題，食人族還用進化？反而是林沖，步步忍讓，人性純良，當人性只能被淘汰被邊緣化，說明社會反人類的邪惡成了主流，這跟儒學不挨邊，就算儒學是跪着舔菊的奴才，也沒有邪惡到反人類。可《水滸》一文，人性好像不怎麼受待見，首要的就是逼好漢們上山的計謀，秦明一傢俱亡，百姓房屋被燒做白地；盧俊義家破人亡；朱仝被欺騙死了小衙內；李逵殺的興起，一路砍瓜切菜，看熱鬧的也是活該，麻木不仁的死……

　　這要是叫計謀，漢字就太髒了。應該叫陷害兇殺，朝廷與土匪邪惡一家，共同演繹非人性的精彩。這可是一個朝代統治還存在的時候。到了宋末，元朝南進，很奇怪的是吃人肉的土匪“英雄哥們”沒了，全變成了大綿羊，讓金明兩朝像蹂躪妓女一樣，直至搞得精疲力盡而亡。要麼吃人肉的土匪和喝人血的朝廷都是變態宅男的種，要麼就是百姓跟土匪和朝廷本就是兩碼事，百姓跟羊一樣只有“產肉權”，剩下的事情，朝廷和土匪分贓。打一個羊圈本就不費什麼事情，所以殘宋最終的滅亡跟百姓也就沒有關係。

　　歷史文學最大的價值是讓後代看清楚先人們的骯髒，在罵“日你先人”之類的，就有些理直氣壯。骨血的尊崇也是為尊者諱，漢民族最愛子孫，窮盡一生的心力為子孫置下八輩子都花不完的產業，可卻教不會子孫如何人性和文明，最後只能被問候八輩祖宗，在墳里也耳根子發熱。如果這也算孝悌文化，那麼文化也夠髒的。說到這裡，不能不說宋江大哥，宋大哥當小吏乾的一件事很值得玩味兒，讓父親告自己除了籍。每當看到這裡，就琢磨這入官衙跟入匪路差不多，當土匪皇帝弄死你，當小吏皇家也不會輕饒你，這樣的官場生態，說明自古以來中國的官場就是按照土匪的路數幹活的，要不《水滸》都能算俠義小說呢，一群魔鬼里挑個淺顏色的，總還是有的。可憐的百姓為八國聯軍扶梯子也就有情可原了。有人拿愛國的小卡尺來量義和團和百姓，卻把歷史架在百姓頭上的刀塗抹上靚麗的民族大義之花，邪惡以此為甚。

　　歷史記載的文字有時候更令人驚駭，袁崇煥被哪個崇禎倒霉蛋凌遲。北京街頭有人竟然吃袁督師身上被割下的肉。老袁伺候土匪固然報應不爽，那麼百姓們一直吃草的心，在坑頭上也要吃人肉，說明百姓的血也帶了毒，文化的霧霾到了明末，大概已經得了癌症，一個民族窩子里照樣橫，可已經體弱到整天吃狼肉的滿族吹口氣，就哭爹喊娘罵祖宗了。先人們的墳香火斷了，很多人都埋不進祖墳，直接填了溝渠。想想《水滸》108名土匪最後的結局，黑吃黑，還是正統的土匪比這鄉野的雜生土匪們混得明白，“忠心報答宋王家”嘛，羊就算長出公牛的角兒，還是偶蹄動物。黑豆吃的再多，也還是植物蛋白的體格，跟吃肉的狼比起來，除了尿多，別無所長。

　　《水滸》被後人尊崇無厘頭的可怕，當文明東進，這股匪氣還是在炕頭上陰霾不散的時候，說明血里這毒性太強，老是凈化不了。當剖析這本俠義小說越久，越發現這俠義就是通假詞，相當於土匪的別號，也是皇朝歷史的簡寫，土匪治國的中華文明，當然像黃鼠狼下耗子，就算羊們產的肉再多，也架不住土匪們胃口大，於是就輪迴的起義和殺伐，大土匪皇帝不信邪，甩開膀子狂殺，小土匪們一會兒上山要價，一會兒下山跟皇帝並綹子，百姓一會兒被割腿一會兒被割腎，不管是燒烤還是大補，大土匪小土匪們是無酒不歡的。

　　《水滸》里是有明白人的，比如公孫勝，從梁山回去后，就再也不想回去。可惜的是，小知識分子們也是各路土匪爭搶的對象，於是還是賊路上梁山，如果沒有曲筆，李逵砍的一定是公孫勝的師傅，可憐哪個死了的妓女，在土匪間一個婦道人家，不死奈何？

　　大土匪滅小土匪，《水滸》寫的可謂傳神入微，一個偌大的朝廷，想要來個黑吃黑都不行，被元滅也就順理成章了。武力這東西，無人性有文化是辦不來的，無文化無人性那才能大有機會。於是，有人一直在把社會學家當成笑話，想來這從本質上是一樣的。只不過羞羞答答不願意承認沒文化，假裝有文化而尋求武力，那是拿木劍驅鬼的妖道，一磚頭就能打跑的。何況一個逃跑的殘宋朝廷，何況一個要飯起家的朱明。歷史文學醜陋的靈魂，真的寫實寫的讓人心裡狂亂。

　　中國歷史文學的靈魂髒的邪惡，可羊圈裡的羊們還是要喊幾嗓子的，咩、咩、殺……，一群懷念烤肉架的賤畜，是不怎麼能夠得到好報應的。想要站起來必須清血毒，各個朝代江湖上都有賣大力丸的，無病不治，連便秘都可治的，不妨順着哪個路子，先有主動的意願，或許久了會治療腦殘。崇殺卻不武，那是小腳老太太挑水的節奏，站在炕頭上偶爾激動起來，拿着筷子舞動幾把劍式，權當兩個指頭告消遣，自慰也算一種心理治療，可惜的是往更加腦殘的路子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