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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難忘那一瞥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每天醒來,眼睛就開始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東瞧瞧,西看看。無論你主動還是被動,眼睛都在工作狀態,除非你合上眼皮。可是真正能刻入腦里的比之眼睛所視的內容可謂少之又少。於是能留在心底的那一瞥顯得猶為重要而彌足珍貴。

  乍暖還寒的春天,潤物細無聲的細雨隨風飄來,落在故鄉遍野的沙梨樹上,剛吐出紅蕊的白梨花沾滿雨露,分外妖嬈。濕重的樹枝泛着水的亮光,在蛋青色的天色映襯下尤為顯眼。漸漸地,一朵朵嬌嫩嫩的梨花上雨水匯聚成滴,輕輕滑落沙地,濺起朵朵泥花,沙地上便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洞,而無數的小洞又組合成一個巨大的蜂窩。那梨花帶雨,那朵朵泥花,就這樣成為我童年某天一瞥的印記。

  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我初中母校西南面溪邊鮮花搖曳的草地上,我挽着褲腿在冰涼清澈的水裡,試圖抓住那快如閃電的魚兒。右手把落下臉頰的頭髮往後攏,不經意抬頭一瞥,看見着天藍底白碎花連衣裙的三歲女孩絲絲踮起腳尖,右手半捂嘴唇,往五歲的金燕左耳貼近,說著什麼。粉蝶繞着她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翩躚起舞,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迎風招展,快活地點頭稱笑。這畫面就這樣定格在我記憶的某個角落,不期然觸動,便會流水般注入心田。

  九十年代初,情竇初開,暗戀班上一男生。一次經過男生家門口,妹妹說:“你看,XX在那。”順着她的指尖一瞥,映入眼帘的是男生光潔白皙的腳面。他蹺起二郎腿,腳尖一抖一抖,那白花花的腳晃得我心慌,心怦怦地脹大,臉頰蓬地燒起來,加緊腳步低頭溜了。

  大一的某天,突發奇想,去探望一位中專畢業參加了工作的同學。幾經轉車,好不容易找着他工作的單位,推開虛掩的門,走進他黑乎乎的卧室兼起居室,幾乎要踢翻凳子。黑暗中同學扯一下電燈繩,昏黃的燈光頓時溢滿不大的空間。才看清,同學用報紙糊死了窗戶,電線吊著電燈落在床頭,躺在床上翻個身說不準就碰着。隨即向同學一瞥,鬍子拉碴,頭髮老長、眼眶凹陷、兩目無光、神色惶惶、臉色慘白。他隔壁女同事告訴我,他失戀了。原來失戀是這麼頹廢嚇人的。

  96年夏天的一個傍晚,夕陽被擋在高樓的另一面,原汽車總站人行天橋下,淡青色的天空,不着一絲雲翳,我拾級而上,與一迎面而來的男子擦肩而過。無意中一瞥,卻見此男子鼻若懸膽、唇若塗脂、清新俊逸、雅人深致,好一個城北徐公。心突然就被這一瞥撞了一下,但理智告訴我,莫停步,莫花痴,就這樣與這一瞥擦肩而過。

  前幾年在黃旗公園正門那個湖邊漫步,迎面走來三個朝氣蓬勃的打工妹,長着北方人的面孔,嘁嘁喳喳的,落入耳中,也是北方口音。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一個較為丰韻的活潑女孩身上,不,確切來說是落在她的湯碗胸上——實在是太龐大太挺太波濤洶湧太誘人了。可能沒有穿內衣,胸部隨着步伐顫悠悠地抖動。原來,女人也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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