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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風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有人說,這裡一年刮兩次風,一次刮六個月。說明這裡的氣候很有特點,不但風颳得大,而且持續時間長,足以影響人們的生產、生活,成了當地一道獨特的景觀。

  日前,一場寒潮襲來,影響了北方大部地區。可是,預想中的雨雪沒來,大風降溫卻不期而至。這風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強,卻帶來了滿天的浮塵,給遲來的春天增添了絲絲寒意;浮塵飄在空中,它們無孔不入,鑽進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里,讓人沒法躲避;撲面而來的塵土,污染了秀髮,模糊了視線,讓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在這黃沙滿天、煙塵滾滾、陰霾滿天的日子裡,人們該鍛煉的鍛煉,該上班的上班,該學習的學習,絲毫不在意老天的變臉。不同的是,男人多了一副眼鏡,女人多了一層薄紗,老人多了一副手杖。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在嚴酷的自然面前不低頭、不退縮,胸懷坦蕩地面對自然。

  這裡的風大,那是歷史久遠,與自然、地理、環境都不無關係。聽母親說,我小時候遇上一場大風,直颳得天昏地暗,對面見不着人。場里為防火災,不允許職工升火做飯。於是,父母親輪流抱着我,就是睡覺也不肯放下,怕我在涼炕上被凍壞。那時候吃的,是商店分發的餅乾。可吃的東西有了,卻沒有水喝。因為風太大了,想打點涼水都很困難。

  在幼時的記憶里,這裡冬春兩季的風,颳得特別大。有時,呼嘯而至的寒風,能吹起地面的浮沙,打在我稚嫩的臉上,有點不能承受的感覺,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切膚之痛”。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我總是緊閉雙眼,背對着風的方向,步履艱難的往家走。如果不慎掉了帽子,千萬不要逞能去撿,稍不留情就可能被風吹走。

  也許我這麼說,你可能不大相信,覺得我的話有點離譜。那好,就讓我舉個例子,說說這裡風的威力吧。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有一段從突泉通往中旗的公路,幾乎年年修年年壞,從來沒有完全暢通過。究其原因,是砂石路面不夠堅韌,抗不住寒風的侵蝕。一個冬春過後,路面千瘡百孔、不堪重負,只有全面修復,才能繼續使用。

  這裡的風沙,和土質有很大的關係。我去過孟恩套力蓋,學校的沙坑挖一下就用,根本不必墊沙子;在白音胡碩旅館,即使盛夏也沒有紗窗,更沒有蚊帳,因為這裡從來就沒有蚊子!原來,這裡是沙質土壤,下雨後不會積水,沒有蚊子滋生的條件;烏蘭浩特至通遼的鐵路沿線,是沙丘連着沙丘,視野內一片荒涼。也許用不了多久,這裡就不叫科爾沁草原,而稱為科爾沁沙漠了。

  早年,人們用“棒打獐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里”來形容這裡的富庶,以及大自然的慷慨。當年,十萬官兵下北大荒,那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可是,隨着現代農業的開發,一片片濕地變成了良田,造成了地面水位下降。特別上世紀八十年代,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牲畜存欄數大幅增長,而草場卻在不斷萎縮。昔日漫山遍野的山杏花不見了,資源豐富的藥材沒有了,甚至生命頑強的鼴鼠都沒了蹤影。人們曾引以為豪的內蒙古草原風光,正面臨著日益嚴重的荒漠化、沙漠化挑戰。

  當然,風也不是一無是處。不管春風多麼的肆虐,都擋不住春天的步伐,隨之而來的是滿目清新;夏天的微微南風,吹來了太平洋的濕潤,送來了充沛的降水,舉目四望,碧水蒼天,生機盎然;伴隨秋風而來的,是滿世界一片金黃。辣椒紅了,冬瓜白了,黃豆炸開了角,穀子笑彎了腰,高粱漲紅了臉;凜冽的北風吹來的,不僅有松濤的怒吼,還有漫天飛舞的雪花,給你一個期盼中的冰雪高原。

  如今,人們正在開發利用風能。可以說,風的能量極其豐富,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純天然、無污染的清潔能源。據統計,到2010年末,我國風電裝機容量已躍居世界第一,在國家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生活中,發揮着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我希望,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常態的禁牧能得以實施,草原的生態能得以改善,讓草肥水美的秀麗畫卷,不會成為歷史的定格。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邀請朋友,來草原體驗綠草如茵,享受山花爛漫,喝一杯濃濃的奶茶,伴着馬頭琴的粗獷與悠揚,與豪放的蒙古族兄弟一起,同唱一曲“我愛你,美麗的科爾沁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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