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青春

　　吳瑕篇

　　吳瑕小學的時候是個風雲人物，能歌善舞，成績又好，人也清秀。可是在畢業的時候兩個男生因為自己打起來，吳瑕覺得不是自己的錯，卻被班主任很批了一頓，她不服氣也不願意寫檢討，被叫了家長還在門口罰站，從此變得沉默和不自信。

　　雖然吳瑕和佳雯是初中同學，但彼此生活並沒有交集。算第一次認識佳雯是在初二的時候，當時很多人在跳皮筋，吳瑕先看了一會大家跳皮筋但是卻沒有人叫她。吳瑕就一個人爬在欄杆上看樓下的草坪。這時佳雯主動過來和吳瑕講話並邀請她一起玩。從那天開始吳瑕就把佳雯視為好友，後來老師居然安排她倆坐同桌，佳雯變成吳瑕無話不聊的好姐妹。

　　在吳瑕眼中，佳雯算不上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女孩，但是比較耐看，她比自己活潑、認真、理性，是個有理想肯追求的好女生。如果佳雯不說的話，吳瑕真不知道她何時才會認識子恆。可是自從認識了佳雯，子恆就闖進了吳瑕的生活里，吳瑕開始注意這個人。子恆和他們也是一個班的，他不見得很帥，長相也就中上吧，但是很高，在男孩中很有威信，如果大哥不作為貶義的話，他算得上是大哥。他初一的時候成績很一般，初二就算比較好的了，初三直接就在前三混了。吳瑕知道佳雯和子恆家算是世交吧，從爺爺輩就認識了，家離得不遠，隔着一個街口，子恆和佳雯還是小學同學。吳瑕還知道雖然佳雯不說，但是佳雯喜歡子恆。後來老師看吳瑕和佳雯說話說得太厲害，就把吳瑕調到了子恆的後面坐。哎，真不知道老師怎麼想的，要是調佳雯她該多高興啊~而且子恆那麼高，居然讓我坐他後面。

　　因為不坐一起吳瑕和佳雯說話的機會比以前少了不少而她和子恆因為座位和上課討論什麼的也會偶爾說兩句話。有天上體育課，佳雯悄悄把吳瑕拉到一邊說，今天是子恆的生日，希望吳瑕幫她把禮物給子恆。為什麼你不自己給啊？吳瑕不解的問道。哎呀，這麼多同學怎麼給啊？到時候肯定給大家笑死了，佳雯說道。那就放學以後乘沒人的時候啊~吳瑕提議道。哎，這豈不是可遇而不可求嗎？要是一路都有人怎麼辦？佳雯反駁道。我沒想到你會不願意幫我，佳雯淡淡的說。我沒說不願意，你的忙我一定幫。禮物呢？吳瑕說道。在我書包里，等會自由活動的時候，我們早點回去，我拿給你，佳雯說。吳瑕接過禮物的時候，其實特別想問裡面是什麼，可是很快班上就有人回來的，佳雯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等子恆回來的時候，班上的人都來了大半。吳瑕慶幸的是自己的同桌不在，而且他們靠里。她把禮物放到了地上靠子恆板凳那邊，然後踢了踢子恆的板凳，子恆還以為是吳瑕嫌位置小了，往前挪了挪。吳瑕無語的又踢了一下，子恆看着自己已經窄小的位置，終於回頭了。吳瑕說了句，我的筆掉了，然後指了指地上說這筆可是佳雯送我的，你幫我撿一下啊。子恆一低頭看到，包裝好的禮物盒就心領神會的，對吳瑕笑了笑還往佳雯那邊看了一眼。也不知當時佳雯是真在寫字，還是被子恆看的，反正當吳瑕看的時候佳雯已經埋頭到了作業中~

　　從此吳瑕就變成了佳雯和子恆的轉話筒，小跟班，當然吳瑕最喜歡的稱呼是紅娘。後來佳雯和子恆居然開始寫信了，佳雯寫好了會給吳瑕看，子恆的回信也會給吳瑕看，吳瑕成為了整件事除當事人外唯一的知情者。但是他們寫的不多，一個月左右才一封吧，吳瑕看過前幾封，他們海闊天空的聊着，聊理想，聊學習，聊班上的老師和同學。後面都是他們見面時候說或者給的，再也沒經吳瑕的手。也許，正是因為信，吳瑕才開始真正認識子恆，才明白為什麼佳雯會喜歡他。他成熟、穩重、有責任心、樂於助人還十分義氣，對人生和未來很有規劃，說的話很有深度和道理，確實值得喜歡。吳瑕和子恆也達成了默契，只要吳瑕踢兩下板凳，子恆就知道吳瑕要遞東西給他。其實他們也沒見幾次，因為後面就初三了，課業和升學的壓力讓大家都無暇顧及其他。吳瑕還記得那次他們去公園，佳雯和子恆走在前面，而吳瑕離得好遠的跟在後面，看看花，逗逗鳥，好不悠閑。初中畢業，他們都考進了同一個高中，所以畢業好像沒什麼可傷心的。

　　高中大家變得更忙了，佳雯後來學了文，而子恆和吳瑕都學了理，同時隨着手機的出現，傳小紙條和信件彷彿變成了小孩子的玩意，吳瑕也就光榮退役了。直到有一天，吳瑕聽說初中他們班的一個女生和子恆走得很近，還看到他們坐在操場邊聊天，吳瑕不知道這時自己該做什麼，該不該和佳雯說呢~吳瑕猶豫了很久，她決定先找子恆談談。突然去找子恆肯定不好，自己又沒手機。哎，真是麻煩，想到了，吳瑕記得有天晚上補習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子恆，那是個不錯的機會。當補習結束，吳瑕在小區晃了好幾遍準備回家的時候，才看到子恆下課。吳瑕走過去聽到有個女生說讓子恆順道送她回家。吳瑕本來還打算心平氣和的找子恆聊聊現在完全飛到爪哇國去了。彼時快高二了，離他們畢業上次說話都過了好久了。當吳瑕走到子恆面前冷着臉一副誓不作休的表情盯着那個子恆的時候，子恆拒絕了那個女孩的要求，那女孩看出形勢不對很快就走了。吳瑕說我們到前面說吧，免得這裡人來人往。他們來到一個路燈下的板凳上坐了下來，此時的子恆向犯了錯的小孩，低着頭，彷彿在等着吳瑕的宣判。子恆，好久不見，吳瑕開口道。她想着下面的話該如何開口，她停了停，看了子恆一眼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優秀的人，我們同學也很多年了，我也就不繞彎子，希望你注意和女生保持距離，不要傷害喜歡你的人。說完，吳瑕起身就準備走，子恆一直沒說話看到吳瑕要走，他有點氣的問：是佳雯讓你來的？不是，吳瑕說，她正是因為不想讓子恆誤會才仔細斟酌了字句沒有提佳雯的名字。我只代表我個人，要不是大家風言風語的，你以為我願意大冷天的在這等你啊？吳瑕沒好氣的說。你根本就已經認定了我犯了錯，現在是代表佳雯來討伐我的，子恆說著站了起來。無風不起浪，為什麼說你不說別人呢？你該檢討自己的言行，吳瑕轉過身盯着子恆。子恆說，我自己行得正，別人要怎麼說，千萬張嘴我管不了，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我以為至少你會了解我，看來我錯了，就象你說的，我們不過是三年同學，你管得太寬了吧~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對視了一眼，轉身就走了。事後，吳瑕先氣了一陣，後來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底氣不足就決定和佳雯聊過再做打算。可是，過了都快一個月吳瑕才見到佳雯。如果佳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該說了破壞他倆關係呢？吳瑕想着，決定先探探佳雯口風再說。佳雯，你最近還好嗎？吳瑕問道。恩，佳雯簡單的回答道，你呢？我還不是老樣子，吳瑕說著，我們真的好久都沒見了。文科班和理科班離得太遠了，佳雯答道。吳瑕不想再繞了直接問道：你和子恆還好嗎？就那樣唄，佳雯沒有具體的再說下去。她們又聊了很多班上的同學，卻再沒提子恆。高二連着高三，大家都有着各自忙碌的事情，在新的班級有了新的同學，關係越來越淡。

　　高考完，吳瑕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就是這樣，沒有超常發揮也沒有考砸，結果如她預料一樣。佳雯和子恆考上了一個學校，當吳瑕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高興壞了，從小青梅竹馬，現在又在一個大學，哎，真不容易啊，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在那成績單的那天，吳瑕遇見了佳雯還恭喜了她，佳雯羞得滿臉通紅。吳瑕一直喜歡畫畫，每年寒暑假有空都會去學校畫室畫畫。高考結束后，吳瑕和往常一樣來到畫室，驚奇的發現子恆也在學畫畫。雖然過去了這麼久，但是當初的爭執彷彿還在眼前，吳瑕看了看子恆點了個頭沒有說話。子恆卻把畫架挪到了吳瑕旁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和她打招呼。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吳瑕想，就問子恆怎麼想起來學畫畫了？子恆說，我報了設計專業，人家入學要考繪畫，我這不來臨時磨槍了嘛~原來如此，吳瑕說道。高中畢業，你去哪裡畢業旅行嗎？子恆問。畢業旅行，我沒想過耶。其實我覺得畫畫畫，看看書挺好的，不見得非要去旅行，吳瑕說道。原來你是宅女，子恆笑着說。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只是現在不想而已，我很高興高考完有這悠閑的假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哪一天我想去什麼地方，也許我丟下畫筆就去了。那天他們聊了好久，真的是太久沒見，真的是要到畢業才覺得同學親切。就這樣，聊聊天，畫畫畫，假期過得很快。八月中旬的時候，子恆去畢業旅行了，吳瑕又回歸了一個人的畫畫生活。雖然一個人效率高一點，但有子恆在真有趣很多。一個星期的旅程，吳瑕是數着日子過得，雖然去之前子恆邀請過她一起，可是那群人她只認識子恆，她覺得去的話會很變扭所以拒絕了。雖然有時她也想是不是該去，但是最後她還是覺得不去是明智的。那天吳瑕去畫室發現子恆早早的已經到了，看到吳瑕還熱情的向她招了招手。你回來啦？玩的還好嗎？吳瑕問道。還不錯吧，你真該去，那裡美極了，子恆說道。那我明年一定要去了，吳瑕應道。給你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子恆說道。你還給我帶禮物啊？多不好意思，謝謝了，吳瑕說著，打開了小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個木頭的小梳子。哦，很精緻，我很喜歡，謝謝你了，吳瑕再次道謝。你怎麼和我這麼客氣啊，這個梳子可有個好彩頭哦，叫舒心暢意，子恆說道。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你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吳瑕說道。子恆回來的時候離吳瑕學校開學就一個星期了，第二天吳瑕和子恆說明天她就不來了，她要收拾開學的東西了，今天算是和子恆告別吧。子恆說，一起吃個飯吧，咱倆畫室相逢也是緣分，以後再見不知何時。恩，好吧，吳瑕應道。他們去了肯德基，吃了雞翅、聖代、薯條，邊吃邊聊很是愉快。子恆非要請客原因是暑假在畫室吳瑕教了他很多，吳瑕也懶得拉來去的要付賬，也就算了。吃完，子恆說送吳瑕回家，吳瑕說不用了吧，子恆說難道我紳士一回，反正也順路嘛~吳瑕覺得都說道這份了怎麼拒絕呢~那天彷彿是最後的狂歡，他們且歌且行，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夏末秋初，晚上還很涼爽的，天上是一彎下弦月，夜幕上滿滿都是星光。我好久都沒有看到這麼多星星了，吳瑕說道。我們都埋頭書本了，那還有時間看星星啊~子恆說道。兩個理科生說著天文，哈，真的是高考不考地理，初中的全還給老師。我們都錯過了太多的風景，吳瑕感嘆道。恩，身邊的往往是最容易忽視的，子恆說道，我這次出去旅遊的時候發現，心若不再人在哪裡都是無用的。哈，你的牽挂在這裡，所以你才這麼說，吳瑕接口道，哎，真好，其實今天該叫上佳雯的，到時候你們就嫌棄我這個電燈泡了，不過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我該早點恭喜你的。你真是佳雯的好姐妹，子恆說道，不早了你再不回去，爸媽要擔心了。子恆啊，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比我大啊~你瞧你說的，吳瑕說著，拍了拍身上的草站起身來。子恆也起來了，他看了看吳瑕笑着說，哎呀，你看你頭上全是草。哎，誰讓我頭髮長呢，不想某人，連草都沾不起來，吳瑕毫不客氣的回嘴到。理了一會，還有嗎？吳瑕問。有，你別動啊，子恆站在旁邊細心的幫她理着。這時吳瑕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子恆離她很近，她都能感覺到子恆的呼出了來的氣，吹到自己的臉上，痒痒的酥酥的。她覺得自己臉都紅了，趕緊說，不用了，走吧。這一路，他們彷彿都若有所思，沒再說什麼。在吳瑕家的樓下，他們互相道了別，子恆還祝吳瑕一路順風就走了。吳瑕看着子恆遠去的背影，覺得有些不舍，有些蒼涼，也許是因為月色吧，她沒多想就上樓了。

　　大學的生活總是忙碌，尤其是大一新生。再次相見是一年一度的同學會，大家多在外地上學，難得寒暑假時間長會聚一次~這次的同學會來的人很多，班上70個同學來了四五十個，坐了好幾桌。佳雯、吳瑕、子恆都不在一桌，人多也沒怎麼說上話，不過吳瑕聽聞上大學后佳雯和子恆並沒有在一起。聽說子恆有喜歡的人了，是高中畢業旅行的時候認識的。哈，還真是諷刺，怪不得要送我禮物，請我吃飯，怪不得我說祝福他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反應。原來他是覺得對不起我，瞞了我這麼久，居然天天見他都不說。吳瑕想着一點都沒有吃飯的胃口，看着淡定的佳雯，吳瑕有一絲心疼，三年的努力為了什麼，這麼多年的感情又換來了什麼。吳瑕真想衝過去問子恆，佳雯有哪點不好？為什麼要騙她還有自己？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場合根本不適合說這些。吳瑕吃完飯，觀望着佳雯和子恆，她想自己是該先去安慰一下佳雯的呢，還是該先問問子恆？結果班上分配男生送順路的女生回家，子恆送吳瑕還有好幾個女生。看來上天已經幫她決定了。一路上，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吳瑕和子恆卻都沒說話，走到最後就剩他倆的時候，大家告別，她們曖昧的看了眼吳瑕，讓吳瑕很不舒服。可人家什麼也沒說，你總不能衝上去反駁吧？弄得就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等大家走遠，吳瑕她根本等不及子恆開口，沒有客道直奔主題的說，你沒和佳雯在一起是真的嗎？子恆彷彿沒料到她突然的問話，愣了一下說，是。為什麼？佳雯哪點不好？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家裡又是世交，再加上初中兩小無猜的感情，高中三年好不容易考上一個大學，天時地利人和都佔全了，為什麼？吳瑕說的很急，一連串的問題向子恆拋來。子恆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難道在你眼裡愛情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好我就應該愛她？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我說不過你，但事實是你喜歡上了其他人對么？吳瑕說道。子恆很訝異吳瑕知道的這麼清楚，他看了吳瑕幾秒鐘沒說話。吳瑕氣呼呼的說，如果你不喜歡佳雯，如果你暑假就喜歡上了別人，你為什麼不早說？你送我東西，請我吃飯，是因為你愧疚，但你該愧疚的不是我是佳雯！子恆好像被吳瑕的氣勢嚇着了，他停了一會說，今晚你太激動了，我們不適合就這個問題再聊下去了。哪天有時間我們再出來心平氣和的說吧，晚安。子恆說完轉身就消失在雪夜裡，剛才光顧着吵，這是吳瑕才感覺到冷，冷風、冷月、冷雪。

　　過年總是忙碌的，忙着年貨，忙着拜年，忙着到處吃飯。當子恆撥通吳瑕手機的時候，吳瑕一點都不詫異，雖然她沒給過子恆手機號。吳瑕在電話里拒絕了子恆，這事根本沒有他倆聊的必要。因為當天回來她仔細的想過，這事該他倆好好的聊一聊，而不是自己在裡面瞎參和。雖然自己也氣，但是感情的問題不能按常理推斷，而且說不定佳雯早就知道了畢竟他們在一個學校啊~掛了電話，吳瑕在賴在溫暖的床上看小說，她根本不想起，冬天太冷了，陰濕濕的冷。爸媽都去上班了，還是學生好啊，假期多。沒一會兒，肚子有點餓了，正猶豫要不要起床的時候，門鈴響了，誰啊？這把好了想不起都不行了。吳瑕穿着冬天的棉睡衣，套裝羽絨衫，下了床，略微整理了一下頭髮，走過去開門。結果發現子恆居然帶着早餐站在了門外，你怎麼來了？吳瑕驚奇的問道。你就讓我站在這門口？子恆說著沖吳瑕笑了笑。是啊，這大冷天，總不能站在門口說吧，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子恆還帶了早餐。進來吧，吳瑕，給子恆拿了拖鞋，開了客廳的空調，幫子恆到了杯水。子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環視了一下房子，又看了看吳瑕說，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家。恩，吳瑕應着，這不明擺着廢話嘛，沒事來我家幹嘛~吳瑕說，你先自己坐一會啊，就跑去刷牙洗臉了，不過好在很快就出來了。吳瑕在刷牙洗臉的時候想明白了，子恆是來道歉的，所以出來的時候，吳瑕毫不客氣的說給我帶的早飯嘛，那我不客氣了~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邊吃還邊問子恆怎麼知道她沒吃早飯的。子恆說，聽吳瑕說話的口氣就是迷迷糊糊剛醒的感覺，所以就推測唄，即使吃了，當零嘴也無妨啊~吃完，吳瑕沖子恆笑了笑，吃人嘴軟嘛，而且她吃了就表示他原諒子恆了，吳瑕等着子恆開口說話。子恆好像也會意了，他喝了口水說，我知道你是佳雯的好姐妹，但是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命運總是喜歡作弄人。吳瑕想自己猜對了，她擦了擦嘴說道，我就知道你今天是來道歉的，我早想通了，所以才說我們沒必要再談了。我懂你的意思，同時謝謝你的早餐。話說道這，吳瑕覺得任務圓滿完成，開始收拾桌面準備送客。但子恆彷彿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怎麼還有別的事？吳瑕問道，放下手中的東西又坐回沙發上。子恆望着吳瑕彷彿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吳瑕有點急了，空調吹得她還有點熱，她脫了外面的羽絨衫，整了整棉睡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子恆，好像馬上子恆的口中就要宣布什麼重大事情一樣。吳瑕心裡亂亂的，難道子恆是要和自己說那個女孩？還是和佳雯有關？無數的思緒湧現在吳瑕的腦海里，象一團亂麻總也理不出頭緒。好像過了好久，子恆還是沒有開口，吳瑕終於忍不住了，你要是有話就快說，不說就趕緊走，坐在我家糾結什麼啊？弄得我都擰巴了~子恆聽到擰巴，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嚴肅。這越發的讓吳瑕覺得緊張，她從沒見過子恆這麼嚴肅的表情，此時子恆就是說他明天就要結婚，吳瑕都相信。哎呀，急死我啦，難道你還要千呼萬喚始出來啊？吳瑕說道。子恆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心說道，我喜歡的人其實是你！這句話就彷彿平地驚雷，嚇得吳瑕都從沙發上站起來了。給她一顆七竅玲瓏心她都猜不出來，子恆今天來原來是來表白的。原來傳說暑假中的女主角居然是自己。吳瑕臉色有些蒼白，她覺得站着自己好象有些供血不足。她扶着沙發靠又復坐了下來，子恆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看着她的表情，等待着她的回答。吳瑕喝了口水，彷彿已經恢復了平靜，她開口說，我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一直不喜歡太複雜，我想答案你應該早知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不送了。子恆好像沒有聽到吳瑕的逐客令，也許答案早在他的預料中，他並沒有顯得很激動，他說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回答完，我就走。吳瑕看了看子恆，他的眼中閃着堅毅，她知道不讓他問，他是不會走的，但是她真怕他說出什麼更不可預料的話，可惜她沒有選擇。吳瑕做了個讓子恆問的手勢，子恆說如果沒有佳雯你會喜歡我嗎？吳瑕很認真的想了一會說，你的這個問題我從沒想過，因為現實沒有如果，佳雯存在她不會沒有。而且，沒有佳雯我們也許根本不會認識，我們的生活也許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你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子恆彷彿對吳瑕的回答並不滿意，他追問道，你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你難道從沒因為佳雯壓抑過對我感情嗎？吳瑕沒有說話，子恆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吳瑕知道這時候謊言是無處可藏的，她沒有試圖說謊，她認真的思考子恆提出的問題，過了好幾分鐘。吳瑕開口了，我承認你是個很優秀的人，值得去喜歡，但是也許因為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就是以佳雯男友的形象出現的，所以我對你從來就沒有其他想法。你讓我放下佳雯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在同一個班，我們身邊是同一群朋友，即使不顧及佳雯的感受，我自己也會覺得不舒服。子恆好像還打算說什麼，吳瑕卻制止了他。繼續說道，我祝福你最終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但絕不是我。同時我慶幸自己沒有陷得太深，不然如果讓我在愛情友情道德之間拉力賽的話，我非得崩潰不可。退一步說，即使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了就真的會幸福嗎？佳雯永遠象一個陰影在你我之間，她會成為我的心頭刺。子恆含情脈脈的又看了吳瑕幾眼，起身準備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子恆突然一轉身抱着了吳瑕，吳瑕剛要掙扎，子恆說，就一會好嗎？吳瑕從未聽過子恆這麼溫柔的說話，但說得卻讓人心碎。過了一會，子恆放開了手說，保重吧，轉身就消失在樓道口就彷彿他從未來過一樣。

　　子恆走過，吳瑕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是的，如果沒有佳雯，也許他們該是不錯的一對，可自己就是越不過這個坎。沒有嗎？自己怎麼會沒有一點點喜歡他？只可惜就像《大話西遊》里的齊天大聖和紫霞仙子一樣。她記得《一生所愛》是這樣唱的苦海泛起愛恨，在世間難逃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許我們應該相信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