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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小說創作中的“幽洞”

手機:M版  分類:文化隨筆  編輯:得得9

關於小說創作中的“幽洞” 標籤:雨中的樹

  常常想,現代人的羞恥感幾乎傷失殆盡。可是,作為人非常重要的體驗或情感之一,它們會不會隨時間的推移和人的異化,而真正消失呢。這個問題,昨天夜裡,我的夢境給了我一個非常標準的答案。好像是在一個小街的一寓,我一絲不掛。然後,事情又逼迫我非得穿過這條人來人往的街道,而且,在街道上,有一個人一直呆在那兒,讓我必須從他(她)面前通過,於是,我感覺到了羞恥。這種羞恥,讓我如坐針毯,一直困擾到我從夢中醒來。清醒之後,我突然明白了,原來,當下的人羞恥感,只能在夢境里出現了。或許這是身體的羞愧日益減弱或消除之後,人不得不靠夢境來完成對這種情感的修補。這種修補,就是新經驗。這或許是許多人沒有意識到或者沒有捕捉到的新經驗。當然,它是區別於弗洛尹德的性心理學而存在的,更要區別於其它任何一門心理學和哲學對性心理的解讀。這些新經驗累在一起了,就會形成作者某一種新哲學的初級鏡像。最終,形成作者一路走來所形成的點譜成像,而且是作者思想與哲學上的成像。

  繼而,晚上與人討論時,我把它作為一種有關羞恥感覺的新經驗提了出來,而且這種新經驗,在小說文本的寫作中,又是以一種夢境式的幽洞出現的,它可以通過夢境這種特殊的載體,起到誘發讀者聯想,思考,追尋,直到他們的意識被帶到一種無限的幽境之中,這就是我的所謂幽洞敘事的結果。

  一開始,有人把我的小說定為極限敘事倫理,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且,我也知道,有評論家曾經用這個詞給某個作家進行過文本解構。當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小說寫作有那種極限敘事的成分,但是,它又不能完全概全我的小說所存在的能指。所以,早晨從夢境中回來,我突然明白,或許終極敘事比極限敘事更適合我。因為,僅從我小說幽洞的預設,就可以看出它們之間的顯著區別。

  “幽洞”敘事指的實際上就是指利用想象空間進行的拓展敘事,它的小說敘事倫理就是採用設置“幽洞”來拓展想象空間小說敘事倫理,所謂的小說的技巧即“幽洞”。當然,它的具體表現僅有幽洞是不夠的,還有森林女妖,還有各種可以延伸的其它載體,包括暗示、夢境、鬼神等,還包括野獸、死神等等,都是幽洞,它們共同鏈接到一個無限遠的地方,一直沒的止境的止境。因此,我的小說敘事,是打通與整個人性,性靈,乃至思想,哲學,讀者的經驗與聯想的關聯,它們即幽洞。而極限敘事,僅僅是一個就事論事的極限文本工具。它不關乎其它的內容,而我的幽洞則是從“否定與探索”的思維過程,變成了“終極敘事”的起點;而真相包括苦難在內的一切真相,則是敘事目的和終點。它們從根本上區別於極限與當下流行的底層敘事。極限,是針對小說文本載體而言的,而終極則是雙重性的,既有載體的經典性,又有文本內容的經典性。相反,底層敘事或許有終級觀念,但是,底層並非就是終極,底層只能構一個層面的意義代表。

  說到我在小說寫作中的設置“幽洞”,我只是在一種感覺的支撐進行的一種創作載體的運用。而這種方式的目的,就是要通過這些幽洞的設置,完成讓我的小說內部的空間變成無限的,並且與現實生活保持到足夠的距離與高度,從而實現新經驗的新陌生化效果。讓文本更具想象力和衝擊力。說到底,它只是一種表達方式,並不是內容本身。內容本身則是那種生命體驗與普遍的新鮮經驗。我運用它的目的就是要讓文本生動起來,給讀者以無限的想象空間與自我延讀的空間。在這種設置“幽洞”的過程中,完成文本的衝擊力設置。

  那麼,什麼是新的生命經驗與普遍的共同的新生活經驗呢?用馬原的話,就是人們生活中或生命中共通的普遍經驗,只有這些東西才是小說所真正要表達的內容。而且,這些經驗並非是單一或惟一的

  它們是動物拉車式的,也就是多向度的,不調和的,各為其主的經驗。而一部真正的小說,就是這些各式各樣的經驗被組合到一起來,所構成的衝突與抵銷。小說的開始,就是這些經驗之間碰撞與爭鬥的開始,小說的結束,就這些經驗重新蟄伏。

  那麼新經驗,又怎麼會是讀者所共同的呢?其實,我所說的新經驗,並非實體人“生命的新經驗”,而是“可供寫作的人的新經驗”,因為人類自身的發展及其遺傳,加上後天的直接經驗的誘發或間接經驗的積累,都會讓人的生命經驗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以一種隱性的方式存在於人的生命之中,包括那些沒讀過書的人。其實,他們的生命經驗,與那些所謂的文明人沒有兩樣,只要他們建立了正常的閱讀決斷機制的話。所以,當新經驗被幽洞呈現出來時,讀者可能在一瞬間被點破,然後在一瞬間建立一種共鳴平台,形成實體生命經驗與作品中的新經驗的相互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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