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如煙

　　荼蘼開，花事了，花約遲，風信早。風華如煙一揮間，紅顏霎那彈指老。----題記

　　近日，偶遇一組戲曲里的花旦圖片，心中甚是喜愛。那些驚艷了雙眸的裝扮：那些一低頭的嫵媚：那些一曲霓裳歌罷后，萬般風華繞指柔的嬌羞，讓蟄伏在我靈魂深處的有關戲曲的片段，蓬勃而出。記憶里最為深刻的章節是花旦們在舞台上的的風華萬千。

　　每每觀看戲曲 《霸王別姬》的故事，心中便會不由得想起易安的詩句“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紅顏已逝，江山已丟，無人共話巴山夜雨，無人共剪西窗紅燭。一聲長嘆：江東難回。

　　項羽，戰場上失敗的戰神，後人敬仰的英雄。與心中痴念的女子虞姬，在無數的沙場輾轉中，柔情換豪情，相依相隨。本該是一段唯美的愛情，無奈，烽火無義，沙場絕情，四面楚歌聲里，一個把劍自刎，一個決烈飲劍烏江……

　　這悲烈的一瞬，在中國的戲曲舞台上定格成為永恆，演繹了一段最為蕩氣迴腸的古典愛情。真可謂：荼蘼開，花事了，花約遲，風信早。風華如煙一揮間，紅顏霎那彈指老。

　　打開歲月的柵欄，薔薇花的幽香撲鼻而來。也許你不知道，但是我卻明了。薔薇燦爛的日子裡，你溫暖了我最美的季節。朵朵薔薇，美如彩錦，鋪滿了歲月的青牆。時光的流里，是誰牽動了寂寞的紅繩，絲絲扣心。

　　時光的沙漏，一指風華如煙，還好，我沒錯過，已然同行。一些約定，亦然入了生命的門。不必盟誓，已是永恆。着一襲綵衣，長袖舞動。低眉不語，已是萬般柔情。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歲月的舞台，步履匆匆，誰是誰的過客，誰又有是誰的永恆？

　　京劇《貴妃醉酒》是一出典型的中國古典歌舞劇，也是梅派經典劇目，是我最喜愛的一個曲目。

　　故事發生在唐玄宗時代。唐明皇(玄宗)與貴妃揚玉環相約在百花亭設宴，飲酒賞花。到了這天，貴妃在百花亭候駕多時，未見駕臨，太監來稟，皇帝已轉至西宮。貴妃聞知此訊，心中極為不悅，萬端愁緒無以排遣，只得一人獨自飲酒，賞花解悶。宮娥太監輪流進酒，不覺喝得大醉，醉后更覺煩悶，命高力士到西宮請唐明皇來此共飲。經高、裴二人婉言相勸，才滿懷怨恨，獨自回宮。

　　梅蘭芳的表演歷經磨礪，臻於化境。唱、念、做、舞俱佳，情味婉約，表演含蓄。劇中對醉態之下悠綿的宮怨的表現深具古典美韻味，創造出“有意味的形式”，尤其卧魚聞花、銜杯醉飲等舞蹈範式具有迷人的魅力。

　　菩提樹下，一指清音。茶香裊裊，歲月留痕。柳絲如碧的河岸；荷花亭亭的塘邊；菊影獨立的庭前；暗香入鼻的梅苑，季節總在不斷地變遷。有一些情感在淡墨雲痕里慢慢暈染。也許下一刻，也許下一刻的下一刻，終會被時光掀過這一頁，一切都會被歲月淹沒。

　　有些陪伴已然成了習慣，一些念總是在風起的日子裡從我的記憶里漾起。也許只有你知道，在薔薇似錦的日子裡，我是否驚艷了你平靜的時光。

　　風煙模糊了時光的紋路，青牆又是一季繁花。也許我只是繁花中的一朵，獨自搖曳在不再青蔥的年華里。而後，在時光里，褪盡所有的風華。曇花一現，剎那芳華。也許，我還沒來得急在你的世界里植入深深的記憶，你就要為這千年前的相遇封筆。

　　一些點滴，化作清愁，盛開在最美的年華，醉了光陰。我曾試圖握緊，它卻總是從指縫間溜走，變作指尖的流沙。

　　一支霓裳曲響耳畔，萬般繞指柔涌心間。風華如煙，染了經年。一句懂得，唯美了遇見。那一年，斷橋遇見；那一年，風華無限，那一年，君是琴瑟，卿是流年。

　　打開記憶的小柵欄，薔薇如煙，落了一眼，一地的花瓣。是誰偷喝了千年的陳釀，滴滴醉人，口口甘甜。一眉好水，猶記蒹葭。漫不經心的遊走，怎麼也無法走出你的視線。一些記憶，早已不再是記憶，已然深入骨髓，成了習慣。即使，歲月變遷，風華如煙。

　　文字：明月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