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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書法(一)

手機:M版  分類:記事散文  編輯:小景

  一

  不知道從哪一年起我開始學習書法,但可以肯定是小學里起步的,因為那時美術課上有這個內容。當時稱寫大字,我並無書法這個概念。工具很簡陋,用米字格本,一角一分買個橡皮硯台,六分錢一段墨,就這樣開始了我的書法啟蒙。這樣的路大部份人都走過,不過是嬉鬧一場。把墨塗到紙上、桌上、衣上、手上、臉上,塗到了,也就下課了。我也這樣做的,不過老師在我的作業本上比別人多畫幾個紅圈算作讚揚而已。大字課我比別人稍微喜歡一點,所以也比別人認真一點。印象中我不喜歡橡皮硯台,一定要石制硯台。我覺得這比較正規,古人都是用石硯的。我內心有一點對古人的崇拜和有意模仿。但幾分錢一隻的硯台,橡皮和石制的都一樣低劣。石制的硯台有一個缺點,因為石質不好,水很容易被吸干。反被用橡皮硯台的同學笑話,緊急時拒絕我去蘸他的墨。墨的質量更差,與石硯摩擦時會發出刺耳的聲音,明明是石與石的摩擦,很難談“發墨”。磨到好寫字要半天功夫。古人說磨墨要如病夫,我們磨墨必須如武夫。當時我並不知古人對硯台的講究,更不知“端硯”“歙硯”這些概念。

  我父親那時候是個校工,寫得一手好字,據說偶爾也代過寫大字課。父親曾教過我寫大字。他說過的寫大字如何如何重要,曾使我誤解為學習文化主要是寫字,字好就是文化高的標誌。我當時認為那可能是有必然聯繫的,否則我的字怎麼沒有老師寫得好呢?現在想來父親簡捷詮釋了一個書讀得多,字必然寫得多,寫得多才能寫得好的道理。雖然我朦朧明白了寫大字的重要性,但我並未明白其必要性,因此我寫字也並不刻苦,僅限完成作業而已。不過也有那麼零星幾次特別用功,每次持續二、三十天。那是因為臨帖時對用筆或結構有體會時,覺得自己寫出的字居然逼近了字帖,便越寫越來勁。直到夜闌人靜,月過中天。

  父親沒有具體教我寫字方法,只提出要我寫好“鳳”“飛”“家”這三個字。當時我只覺得這三個字的確比別的字難寫一點,但也看不出太多的玄機,沒有太在意,只是憑興趣多寫幾遍而已。現在想來可能是這幾個繁體字和“永”字一樣包含八法,空間構架要求甚至高於“永”字。

  由於父親文化程度較低,在書法上未能給我太多的幫助。教書法的美術老師也是如此。因此,我對書法是什麼?為什麼要學習書法?這些本位問題沒有認識。只覺得寫好字是做好人、學好文化的一個組成。

  讀初中時我的大字在班級里漸露頭角,在學校的大字比賽中得了獎。這可能得益於父親的三字真言。但事實上我並沒有一般意義上得獎背後必然流過的汗水,更可能是取巧於父親寫字中空間構架能力的遺傳。那次得獎作品還上學校專欄展出。這可以算作一次鞭策,使我沒頭沒腦地下了一番功夫。其實這番功夫由於缺乏持久性,也不過是春冰而已,重要的是在我的心靈播下了一棵書法的種子。當時並無太多反映,多年後會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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