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態（散文）

　　女人之態（散文）

　　女人得到有識之士關愛，許多書都講到女人，《紅樓夢》第五回對女性有這樣的描寫：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

　　其潔若何，秋菊被霜。

　　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其艷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這是以花月之類來形容女人的氣質與體態的。文化名人魯迅、郭沫若、林汝棠等也談女人，魯迅說：看見女人露出來的臂膀，就想到她的胴體。

　　《蔡瀾品女人》這本書是談女人的專著，作者不僅是談，而且是“品”，他是這樣“品”克什米爾女人的：

　　白皮膚，小嘴，鼻樑不太高，兩顆大眼睛是深藍色的，大胸，細腰，長腿，她簡直是天下最美的，我們看得目瞪口呆。

　　他又說：“樣子普通，但有一股靈氣的女人最值得愛。”什麼是靈氣？沒開口說話，眼睛就活了起來，她的眼神就會告訴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就領悟到她的心意了。眼睛會說話的女人是可愛的。

　　好看的女人，什麼都好看，不論她身上穿什麼都悅目，如是裸體更加好看，因為她身上“裸”出了態，態是美的，很好看的。

　　裸女洗澡，態之流美；

　　裸女更衣，態之窈窕；

　　裸女梳發，態之瀟洒；

　　裸女睡覺，態之幽緲。

　　面對這種種女人之態，因文化素質和審美情趣的不同，就有不同的感受和理解。

　　藝術的意義不在於敘事和圖解，而在於形象的呈現；形象的呈現，就是美的呈現，美是活的形象。

　　一幅畫是藝術，一尊雕像也是藝術，前者的空間形象比不上後者的空間形象更有立體感，更令人愛看。

　　《達娜厄》是奧地利著名畫家克里木特的傳世名畫，畫家將達娜厄的裸體彎成“心”字形，曲躺在印花黑布上，反襯女性的肌體，全面凸現她的左側的身軀，她的頭彎在胸際，頭髮流在左肩上，與非常耀眼的乳恰成三角，雖是側面，女主角的面容、軀體和手足，都映在讀者的眼前。《營救普賽克》是一座雕像，是意大利藝術大師卡諾瓦的傑作。展示在欣賞者眼前的形象，非常感人，裸體的普賽克側身倒在地上，雙手摟住戀人厄洛斯俯就下來的頭；厄洛斯單腿跪地，他肩上那兩片羽翅向上直伸，右手抱住普賽克的頭，左手挽住她的腰，正欲向她親吻，表現發他倆愛的心靈。上述兩個作品都是馳名世界的藝術品，欣賞起來，雕像的空間形象生動得多，藝術生命強烈得多。

　　藝術美不如生活美，是車爾尼雪夫斯基的美學理想的命題。儘管有“詩歌的太陽”稱譽的普布金寫大海的詩非常美非常出色，也比不上大海美，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裸體藝術雖然表現出生命精神，但裸體生命自身更有生命精神。現代藝術之父法國畫家塞尚的《浴女》，其藝術造詣達到不可企及的境界，但與海灘浴女比美，就有千差萬別了。

　　女人是動物中體態最美者，所以美國女權主義研究權威帕格利亞指出：

　　女人更與自然力渾然一體，女人身體顯示出來的曲線，正是與地球、與各個天體的造型更為接近。自然的能量可以在女人身上順利地流通往返。

　　近年興起了人體藝術，裸體攝影不知凡幾。

　　女人的體態是天造的。一個裸女仰躺在山野地上，我看不是色情的坦露，而是人體藝術的呈現，她的體態與大地“融”為一體。女人身上的“丘壑”，猶如大地上的山澤；大地上的山巒起伏的節奏，猶如女人身上的肌體曲線的韻律。看她是視覺思維的畫，和看她是聽覺想象的樂曲，都有豐富的意味。

　　藝術大師羅丹說：“人體由於它的美，可以喚起種種不同的意象。”漁女有時裸體在海灘上操作，或把舵行船，或張網捕魚，或曬網補網，軀體裸裸，動作病態，給人們無限的情思和感受。讀她開放是開放，讀她風俗是風俗，讀她生活是生活，讀好文化是文化，讀她美學是美學，是海是一首風景，海濱的一幅畫，一首大自然的詩。每一種審美觀照都含蘊在女體上而同時展現出來，各種多指性的意味是源於女體上結構生命性的特徵。一體百情，一裸千姿。

　　文學藝術是離不開女人，女性往往成為文學藝術作品的亮點。詩有詩的形態，女人有女人的形態。形態是生命本身的狀態。女人生命本身的狀態，好像詩生命本身的狀態一樣，是一種“亮點”的呈現，美的呈現。

　　有時我同女人欽茶，口中飲的是清茶，心裡感受到的女人生命的清純氣息；有時我同女人飲酒，品的是醇酒，而所感受到的卻是女人體態和飲態的視覺意味。

　　女人身體的變化豐富多彩，一“裸”在床，偃、仰、側、直，意象繁呈，給你的可以是意境的朦朧，也可以是幻影的柔情，更可以是性的美形。品味女人，品她身上的詩情畫意的同時，又要品她身上的性美。性美和詩情畫意都完美地結構在好看女人的身體上。

　　女人的體態是天造的，奇妙幽美，女人的體態是多種讀解的朦朧詩，情味深厚，令人神往。老編輯浪波在《藝文雜俎》一書中有言：“文學離不開女人，女性特有的美質，往往成為一部作品中的亮點。”是的，文學藝術是離不開女人的，中國的，外國的，古典的，現代的，有哪一部名著不寫女人的？甚至在作品中出出女主角呢，如林黛玉、薛寶釵、潘金蓮、穆桂英、楊玉環、安娜.卡列妮娜、貝姨和查泰萊夫人等一系列藝術形象，熠熠生輝，無一不活在廣大讀者心裡。

　　現在我們來讀羅馬大哲普洛丁一首詩是有意義的：

　　你的眼睛變得象太陽，

　　它就看得風太陽；

　　心靈也是這樣，

　　如果心靈不美，

　　它就看不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