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北大演講

　　俄國作家庫柏林,寫了一部小說叫亞瑪，說的是一個俄國的妓院里大家在接客,忽然來了一個女孩子,如花似玉.漂亮的要死,當然很多人願意跟他上床，她賺了很多錢，紅得不得了，一代名妓。有一天她跟其他的妓女聊天,她說:姐妹們你們知道嗎 我還是處女，我是處女呀。那些姐妹們都笑起來,說你是什麼處女 我們整天賣的是什麼啊 你怎麼會是處女 這個女孩子說：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我是共產黨,為了我們的黨我的主義,我們需要錢,需要我來賣賺這個錢,來幫助我們的黨，我們俄國要革命。我是在做一件偉大的賣身，可是我的精神上是個處女，你們不了解我。大家注意到，有人說是唯物主義，你李敖站在這裡，談的全唯心的，唯心主義，當我覺得我不是妓女，我就是處女，這是高度唯心。有人會問我，你這個話是不是和馬克思主義不同。我告訴大家馬克思主義就是典型的唯心論者，你們以為他唯物嗎？我認為他唯心，尤其他在抄人家東西的時候更唯心。你們說你李敖說馬克思，我們北大還有馬克思學院呢？抄什麼東西？大家核對來看，英國的首相戈蘭斯登演講，馬克思資本論裡面引證，捏造了戈蘭斯登的話，戈蘭斯登沒講這些話。亞當斯密的變化，馬克思引證，沒講過這些話，馬克思說工人無祖國，這句話不是馬克思說的是法國大革命時英雄佐拉說的。為什麼我們這麼給馬克思騙了大家還不覺得呢？最重要的是1890年8月5日馬克思的好朋友恩格斯寫信給斯密特，裡面一段說馬克思親口告訴他馬克思不是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自己都不是馬克思主義，我們那麼急幹嘛？

　　這話說來大家好像都好像不太笑，我告訴你這就是我感到難過的一點。我告訴你，講演最怕四件事，第一樣事情人不來聽，第二件來聽了去了小便，第三件小便了不回來，第四個不鼓掌。

　　世界三大男高音裡面有個大胖子他跟我同歲，那中間還有小胖子一個中胖子叫多明戈，他一上來就是這個姿勢，為什麼？請你們鼓掌。為什麼鼓掌，因為我講話太傳神了，你們都忘了鼓掌了。你們鼓一次掌吧。你們不習慣我這種講話的方式，可是我必須說，我在講這種方式。

　　今天我站在這裡，大家說，你要不要罵共產黨，剛剛我說過，我先替北洋軍閥講了好話，讓我替共產黨講一句好說，說你怎麼這樣敢替共產黨講好話，為什麼不敢，當共產黨沒有做那個壞事情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不把真相澄清出來，誰說共產黨不許別人講話，我抓一本書給你們看《毛澤東文集》，誰說不許共產黨講話（口誤）。當然你們會笑我你在打着紅旗反紅旗。其實不是，我給你們看一段蠻有趣的，這一段可能你們都不看，我念給你們聽，“我們有些同志聽不得相反的意見，批評不得，這是很不對的。有了錯，一定要讓人家講話，讓人批評。不負責任、怕負責任，老虎屁股摸不得，凡是採取這種態度的人，十個就有十個失敗。人總是要講的，你老虎屁股摸不得嗎？偏要摸！”既然我這摸了老虎屁股，那是老虎讓我摸他屁股的。我今天給大家做一個重大的宣誓，我李敖放棄自由主義，為什麼？我告訴大家，從18世紀19世紀以來，人類所夢想的自由主義這種追溯方法都是這個自由那個自由。可是自由主義最重要的第一個層面是你心靈能不能解放，如果你心靈是鄭成功式的，那你會把你困死了，把你那個媽也整死，所以我認為心靈開放是重要的，這一部分自由主義叫做反求諸己。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沒有一個改革開放的自己，永遠困擾自己。所以我說，真正的自由主義者沒有人想做，因為太痛苦了，因為太難了，要有很高的文化水平才能做自由主義者，所以自由主義這一段叫做反求諸己的，成功了，我自己就知道不是鄭成功。我可能是亞瑪里的那個賣東西的窯子，我是處女，這是自由主義的部分。另外一個部分就是政府有聯繫，我們人民和政府的聯繫有幾種方式。

　　你們北京話還好嗎？有我好嗎？大家說鄉音未改，我沒改，可是你們已經改了，北京變大了，很多三合院裡面的聲音混到北京話來了。所以你們講的沒有我講的純。我告訴你，人們和政府的關係第一個關係就是政府這麼壞，我不要活了，我梗了。你看屈原就是政府不好我梗了。我辛亥革命以前的楊du生在英國跳海，就是我梗了，不要活了。這裡有英國的一個故事，英國有個議員叫Aster，是個女的，她跟另外一個議員叫做丘吉爾吵架，Aster說你太可惡了，如果我是你太太，我就弄杯毒藥給你，這丘吉爾說，如果我是你丈夫，這毒藥我就喝。這就是我不要活，有你這種太太我不要活了。所以政府跟人民的關係，第一條就是說你政府太壞了我梗了我不要活了，所以蘇xi餓死在守陽之山，梗了。

　　第二個感覺是什麼，我顛了，就是跑了，撒丫子就跑，為什麼跑呢？我玩不過你，孔子說，危邦不入，亂邦不居。我走了，我要去做美國人了。在坐的我的女兒——李文就是這種類型的人。

　　第三種呢，是得了，什麼是得了。有一個台灣人，他住在很久，住在雍和宮附近，講一口京片子。他到北京大學來作客，副校長也教育過他。他叫li雲，他在答錄機裡面，我是li雲，我不在家，等下得一聲，你就把要告訴我的話，錄進去。得了，就是你找不到我，我貓起來了，在中國人裡面是做隱士。就在更了，顛了，得（音）的關係就是藏起來了。諸葛亮就是得了嗎，可是劉備找着他，所以就不得了。

　　第四種什麼？菘了，小時候我們在北京鬥蟋蟀，拿個老鼠的鬍子逗它，鬥來鬥去，一個蟋蟀大不過另外一個蟋蟀，你怎麼逗它，它都不打就菘了。菘了就是我怕了，我不和你玩了，就是人民

　　對政府的態度，我怕你，不和你玩了。這是人民對政府的態度

　　第五種就是翻了，我火了，我和你幹上了，我生氣了，什麼時候會反呢？我告訴你，人民忍無可忍的時候，再在找到一個節骨眼的題目就會反。在1932年美國就發生這麼一件事情，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很多美國軍人打死了。1918年世界大戰結束，很多兵回來了，沒打死。要政府賠錢，政府說，你們現在年輕力壯，現在不給，到1945年，你們老了，再給你們錢，大家一聽，也好。

　　結果1932年美國發生經濟大恐慌，出事了。這些老兵憋不住了，跑到華盛頓廣場集會，大家集合，由早到晚，由日到夜，都不解散，中央政府廣場被佔有，好說怠說都不解散。所謂愛好人權，尊重人權的美國人，他們幹了什麼？

　　一個將軍叫做麥克阿薩元帥，下面帶了一個少將叫做巴頓將軍，下面帶了一個少校叫做艾森豪威爾，他們幹什麼？開槍，放毒氣，坦克車開出來，多少人死掉了，為什麼？政府不能忍耐人民在他的中央政府廣場裡面盤居不去。這種情形是美國的情形嗎嗎？是嗎？

　　不然，我給大家看看一個資料，告訴你們這是什麼東西，這就是當年《紐約時報》的頭條新聞講到怎麼樣的開槍，你們看不清楚，沒有關係，反正證據在這兒，一會主任和校長在這兒可以證明，真的，真玩意兒。

　　看這個表，1932年美國群眾在中央政府盤居不去，政府開槍， 53年德國群眾盤居不去開槍，1956年匈牙利群眾盤居不去開槍，1968年，群眾盤居捷克開槍，1970年美國又來了，又開槍。1970年在美國肯特大學開槍，那個有名的照片，學生躺在地上流血，一個小女孩在哭，得了普利茲的新聞獎。全世界的政府在這個時候都是王八蛋。

　　政府開槍對不對，當然不對，可是我們作為人民來就要想，逼他開槍，僵住了，局面造成了我們逼他開槍，我們要不要反省，我們為什麼這麼笨呢，看看有沒有什麼聰明的方法，我們剛才說了5個方法，都是消極的，消極的方法你不能夠把政府擺平，你自己跟着受害，說我們爭取言論自由，我告訴大家，沒有人比我李敖，古往今來，爭取言論自由最多的，我寫過100多本書，有96本被查禁。全世界古往今來有沒有這麼個人這麼有耐心，契而不舍寫了這麼多禁書，而有這麼個王八蛋政府盯着他不放，查禁他，我把我被查禁的書名、出版年月、被查禁的號碼、被查禁的罪狀裂了個表，你們看看這個表有多長。

　　中國人講，著作等身，我長的個高得和我著的書一般高，和我著作等身，，當然武大郎最容易著作等身。我這個表已經超過我的身高了能證明什麼，我坐牢就坐牢，你們說，你有抱怨，你抱什麼怨，寫文章大不了坐牢，你們不願意，聰明了，覺得你李敖傻，那麼多牢做的幹什麼，為什麼？

　　我們現在知道有一種覺悟，我告訴大家，雖然這麼多禁書不能賣，寫了以後就被搶走了，怎麼辦呢？在二渠道，三渠道，一百渠道，在那些地攤上和黃色書刊一起賣，魚目混珠，所以我出的書都是露屁股，看起來很涼快的。我的讀者根本不是我的讀者，他是買黃色書刊，買錯了就變成我的讀者。

　　所以，我的讀者裡面有些人是色情狂，你們有沒有，我不知道。我來的地方有這種現象。

　　我告訴大家，寫言論自由爭取以後是這個下場，我們喊：我們革命了，項羽可以這樣喊，李自成也可以這樣喊，你不能這樣喊，項羽擁有武器，李自成擁有武器，和統治者差不多，你有一把刀，我有一把刀，差不多。

　　現在全世界任何政府的統治者用機關槍，嗒嗒嗒，坦克車，喀喀喀，怎麼樣，你一點着都沒有，所以我說，人民要聰明，爭取自由要靠智慧，大家看我這本小說寫《北京法源寺》，今天下午我要去法源寺去看看，從來沒有去過這個地方，為什麼沒有去過能把這個小說寫得神龍活現，這就是文學家嘛，就干這個的。

　　我講我的心裡話給你們聽，我回頭看，除了我們的劉長樂老闆以外，主任及校長都不太笑，我一回頭看，有點緊張。他們不算本領，我告訴你，在內地最佩服的一個人，丁大官人，叫做丁關根，你和他討論問題絕對不笑，臉繃著一路綳到底，我真的佩服。中國歷史上有一個人和丁關根一樣了不起的，叫包公，他也不笑，所以宋朝人當時有一舉言語叫做包丞笑，黃河清，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今天談言論自由，大家怕什麼？，其實有什麼好怕的，我舉例給大家看，什麼東西開放，言論自由會更安全，我今天在這兒最想講的一句話就是這句話。

　　北歐、瑞典，丹麥他們是全世界性開放最早的地方，丹麥開放A片的那一年全國的強姦犯罪率減少了16％，不強姦了，看A片就好了，頭一年全國偷看女人洗澡減少了80％，當時都不可思議。按照我們的標準，一定有傷風化，破壞民心士氣。

　　我所佩服的一個叫做許士友，以前南京軍區的司令，南京軍區不能看《紅樓夢》。說紅樓夢是掉膀子的東西，為什麼看紅樓夢就會幹凈呢？

　　現在告訴大家，瑞典的統一數字告訴我們，強姦犯減少16％，偷窺狂減少了80％，當您開放小電影的時候，大家整天看，已經平常了，反倒沒事了，言論自由本身就是這樣的。

　　我在台灣搞了這麼多年的言論自由，結果怎麼，整天查禁我的書，說你李敖闖禍，影響民心士氣，現在的書不禁了，可是也沒事了。

　　我拿張照片給大家看，我手指着一個老頭子，這老頭子前一陣子來到北京，他是國民黨的上將叫做許歷榮，當年做總政治部的主任，幹嗎？專門查禁我的書

　　後來變成老朋友，後來他向我道歉，在公開場合向我道歉，他說我們發現不查禁你這麼多書，也不會亡黨亡國。

　　所以今天大家聰明的知道，有些言論開放了以後，是火山一樣的噴火口，讓它噴出去，言論自由就像看小電影一樣，讓他講了，讓他罵了，讓他說了，老虎屁股讓他摸了，沒什麼了不起。

　　我認為這是今天我們國家領導人最該知道的一點，可是今天他們知道不知道，還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克林頓講演現場全體全國播出，為連戰的演講現場全體播出，我李敖在這兒為什麼要想想看再播出？

　　看看毛主席的詞“俏也不爭風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花都開了以後，我在花裡面笑，可是我告訴你，毛主席的真相，他的第一次原稿不是這樣的，不是說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等到春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原來在這兒，“俏也不爭風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他在旁邊笑。”

　　他不在裡邊，他是個旁觀者，旁觀者變成在中間，大家知道什麼境界呢，看王國維寫的詩《人間詞化》”，“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

　　現在女孩子穿的是褲襪，以前女孩子穿的是玻璃絲襪，套上去以後呀，在大腿中間還有根帶子吊著它，你把這個襪子送給美國人，美國人很高興，我有全世界最好的玻璃絲襪，你把這個襪子送給法國女人，法國人女人說我有了全世界最漂亮的大腿。

　　她把襪子穿上去以後，所以她有了全世界最漂亮的大腿，襪子沒有穿上以前，我有了全世界最漂亮的絲襪，就是他在旁邊笑，絲襪套上大腿，就是他在叢中笑。

　　今天我來到這兒，香港有句俗話就是“不是猛龍不過江”，我敢來，我是個自由主義者，我敢罵國民黨、敢罵親民黨、敢罵老美、敢罵小日本，今天我來，不單是罵人

　　我也捧人，我捧個了北洋軍閥給您看。

　　我告訴你們，那個時候北大怎麼樣對待政府，教育部公文來了退回不看，拒絕，北大多狠吶，教育部錢收來了，錢收下。現在的北大太孬了，在我看起來，什麼原因，怎麼樣可以不孬，我們的書記站起來，校長站起來，登高一呼，像我們以前的老校長，馬寅初不就這樣嗎。

　　北大馬寅初幹了九年的校長，在國民黨時代被軟禁，後來在北大做校長的時候，本來一開始哥倆好，本來和毛澤東毛主席感情好得很，為了人口兩個人的看法變了，馬寅初說中國人這樣生下去我們不得了，我們的財富都被吃掉了。

　　毛主席說，人多沒有關係，人多好辦事情，結果毛主席贏了，大家斗馬寅初，馬寅初從校長室一路斗到馬寅初床前面的牆，都貼了大字報，可是馬說我不在乎，我要孤軍奮戰，我要干到死，結果馬寅初沒有死，他活到100歲，別人都死了，他還活着。

　　這就是北大精神，北大的教育，所以我說今天從北大開始，雖然毛主席說，北京大學水淺王八多，是不是，說北大廟小妖精大。可是多幾個王八也不是壞吧。

　　我的講演其實講不完的，可是今天的重點大體上就說到這兒了，這些書你們懶得看，我告訴你，我看得精的不得了，熟不得了，我念一段周總理的話給你們聽：人民大眾是有充分的思想自由的，只要其他思想都可以存在。言論出版集會結社都是毛澤東最正確的思想，當然要講，別的思想也允許它的存在。所以今天為我要替共產黨講好話，大家說共產黨不讓人講話，是錯的，是一部分共產黨把毛主席周總理根本的精神給它過分緊縮了，才有今天的現象。

　　所以我和大家說，共產黨有它自由的成分，過去被打壓是一個錯誤，所以我們總覺得共產黨是一黨專制是錯的，必須說，整個的原因出在原來的馬克思那裡，可是現在我們知道要有中國式的社會主義。

　　我請大家問問，社會主義不夠呀，不靈了，可是不靈了說不出口，加了一個帽子，中國式的社會主義，不是嗎？

　　我告訴各位，你們都不看毛選集，都有這段話，《論十大關係》毛澤東最重要的一篇文章。毛主席最後的一段話，你們聽了絕對會驚心動魄，我念書給你們聽：那些罵我們的像龍雲，像梁簌明，我們要把它養起來，養着他們罵我，讓他們罵，罵得無理，我們反駁，罵得有理我們接受。這對黨對人民，對社會主義比較有利。毛澤東思想裡面有一部分是真的懂這個道理的，結果我們把這一部分毛澤東給忽略掉了，還有一個毛澤東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我念給你們“共產黨是歷史上發生的。歷史上發生的總是要消滅了。因此，共產黨總有一天要消滅的，大家不要鼓掌，（小聲）所以共產黨也是要消亡的。大家不要鼓掌。消滅了就悶悶不樂了嗎？我說消滅了好，就是要消滅的早一點。”

　　什麼時候消滅？國民黨有個大員，叫戴傳賢，他說周朝人統治八百年，我們國民黨統治至少一千年，結果國民黨梗了”

　　共產黨到今天還存在，我願意它存在一千年，和我們是什麼關係，共產黨講兩手策略，一手是軟的，一手是硬的。

　　抱住，我們也抱住它，共產黨願意為人們服務嗎？我們就是人民，讓它為我們服務，辛巴達過河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老頭子爬上他的脖子讓他背着他，你跟着我走結果是星光大道，怎麼樣甩他也甩不掉。

　　你要照顧他，我們希望共產黨活1千年，我們在它背上貼着它，哄着它，耐着它，讓它為我們服務，有什麼不好，我們不服氣要打，玩言論自由你們玩不過我，要革命你們玩不過坦克車，說我們不搞這些。我們去更了，去顛了，去得了，去反了，用這種不健康的情緒在家裡生悶氣。

　　拍桌子摔板凳是錯誤的，我們要和共產黨合作，其實他們人太多了一點，現在共產黨是6900萬，比台灣人口多3倍，可是沒有關係，你們要放棄自由，你們要做共產黨，我們歡迎，可是我們還有老百姓。 13億人口和6900萬比起來是19：1，19個人裡面有一個是共產黨，我們廣大的中國人民要幹什麼，我們放棄過去那種念頭，就是我們要打天下，我們要和你作對，要放棄這種觀念，落伍的觀點。為什麼落伍了，因為沒有可行性。人民會吃虧，共產黨說，下一代的共產黨很聰明，我看到胡錦濤真的很聰明，可是我們也很聰明，這個時代對我們也很有利，大家不要忘了，我們的王沖在書店裡看書，死背，為什麼要死背呢，因為沒有錢買書。

　　宋朝的王安石和他的好朋友說，我兒子是神童，看書一遍就看會，他的好朋友說哪家兒子看兩遍，都是一遍看會，因為有高度智慧的人才能看書，今天我們就是這種人，你們北京大學就是這種人。

　　各位想想看，等一下我把我爸爸在北大的文憑給你們看，我要送給校長，送給主任，那個時候畢業，1926年北大畢業，365個人，今天上萬，你們學校這麼多人，大家想想看，我小時候一個中學生後面跟着4千個文盲。

　　我爸爸是北京大學的學生，多紅啊，多吃得開呀。我們想想看，今天你們的責任是什麼，就是背後有這麼多的人，他們在精英上精英不過你，本來你們從出生就是勝利者，父母親受胎的時候是2億3億的精子往前跑，後來是一個精子才出了你們。

　　然後你們贏了13億，所以你們到了北京大學，不要忘記你們的責任，不要以為了到美國得了博士就完了，大家可以看到李文就是典型的例子，到了美國得了博士，得了什麼？會失落的，所以我和大家說，我們要擁抱共產黨。尤其要擁抱到他背上面。

　　共產黨不喜歡笑，共產黨太嚴肅，共產黨鑽牛角尖，共產黨會把毛思想做狹窄的解釋，我們把它放寬一點，就是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我講這一點很多人提心弔膽，包括我在內，人家說，你到大陸來要不要看長城，我說我可能沒上長城先進了秦城。

　　其實沒事，今天人心大壞，形勢大好。人心壞掉了，我告訴大家，我到台灣的時候，台灣人排着隊，幹嘛？納稅！我們交稅還逃稅，怎麼你們還排隊交稅？當了兵還要放鞭炮，慶祝當兵。我說我們是逃兵，你們怎麼這麼老實呢？台灣人變壞了，我告訴各位，你們要聽真話嗎？大陸人也變壞了。已經不是我以前的大陸人了。

　　為什麼說我不傷感，我不能傷感，我看到的北京是什麼北京，我到店裡的時候，他看死我，知道我買不起這些東西，他會倒杯茶給我，那樣彬彬有禮的北京已經沒有了，現在是處處設防的北京，我認為當你對人處處設防的時候，人沒有信心了，變壞了。

　　今天我做個樣板給大家看，我捐了35萬塊人民幣要求給胡適在北大立個銅像，就是告訴大家，當年我們那樣打擊胡適思想，其實胡適思想是最溫和的，對我們有利的，現在我們開始知道立個銅像給他。可是，當時胡適在我窮困的時候送了1000元人民幣給我，今天我用了35萬人民幣相當於1500倍的人情來還的，你們是這種人嗎？你們不是，可能有錢捨不得。

　　十天以前我離開看到高金素梅去聯合國去宣布日本人可惡的時候，我還送了他100萬台幣，各位想想看不要以為我李敖有錢，大家知道我在坐計程車嗎……威武不能曲，富貴不能淫，貧富不能賤，還有一句，時髦不能動。我敢講真的話。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