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竹隨想

　　一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我最早接觸此話是在我高中的時候。我記得此話是《增廣賢文》里的句子。讀了《增廣》會說話，讀了《幼學》走天下。這是古話，是故事。才如今，讀了《增廣》不一定有話語權，讀了《幼學》不一定能走天下，即使是讀了博士后，就不定有話語權，不定能走天下。有一樣東西神通廣大既有話語權，又可以走遍天下，那就是人民幣或者美元。馬克思有這樣一句夠精闢，很經典，蠻至理的一句話：有了錢，腐朽的老寡婦也可以再嫁。

　　物質第一性，意識第二性。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反作用於物質。沒有錢是萬萬不能。人生在俗世間豈能不食人間煙火。

　　我並非曹雪芹。好即是了，了即是好。“世上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曹雪芹的家世不沒落，不衰敗，曹雪芹很有錢的話不定能寫出《紅樓夢》。曹雪芹沒能享受《紅樓夢》出版發行后的待遇，很多人靠他的《紅樓夢》吃飯。還有那沈從文，死了與諾貝爾文學獎無緣，不能說不遺憾。我不像有的文人雅士，打工掙錢還困惑。我辛辛苦苦，遵紀守法，正兒八經掙錢，我不困惑。我只為沒有本事不能掙大錢而困惑。有了錢，就有了房子，就有了車子。還可以出錢買官當，有美女相伴。哪裡好逍遙自在就到哪裡。哪處好瀟洒快活就選擇哪處。何處是自由天堂就搬到何處。

　　當論壇斑竹不等於人民幣，只是一個義務鐘點工。不是茅盾文學獎，不是諾貝爾文學獎。中國的茅盾文學獎作品的成就沒有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成就大的一個很重要原因就是茅盾文學獎的獎金只是諾貝爾文學獎獎金的多少分之一。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嗎。

　　二

　　我在家鄉，東湖社區的洪湖論壇讀了這樣一個帖子：在社區家鄉論壇太冷清。這一點我早看出來。要是沒有我的那幾百個帖子家鄉論壇的人氣會更差。我也能夠寫一篇家鄉論壇人氣差的帖子。可是，有些事情是人家開了個頭起了引自己才參與的。我之於家鄉的論壇就是這樣。我讀了家鄉論壇人氣差的帖子，我毛遂自薦，我有意栽花，我申請當家鄉論壇的斑竹。我想為家鄉論壇盡一點綿薄之力，為家鄉的發展盡點力。畢竟生於斯，長於斯，工作於斯。可是，市【地區】論壇一位斑竹在他【她】的帖子里說沒有誰申請斑竹像我這樣申請斑竹簡單的。在我看來，有的早已當了斑竹的人現在的個人條件比我還差，我真看不出來他們當初申請當斑竹是如何的比我難，我還真的看不出來我申請當斑竹是怎樣的比他們簡單。連有的我素不相識的網友都替我鳴不平，說我申請當斑竹咋這麼難。幾個月的時間已過去，我的申請仍沒有批複，我的朋友告訴我，我的申請已經無望。

　　社區的一位小斑竹給了我的申請補充貼子一分的金幣，我知道這是最少的“鼓勵”，這是半點諷刺。在我申請無望的情況下，他【她】叫了我一聲“楊版主”，這又是半點諷刺。兩樣加起來就是一整個諷刺。現在的文學本來就是一碗夾生飯。這是討米的安不得叫化的。偏偏要擺出一副文人相輕的架勢。

　　現在，有些人就是太自作聰明，太自以為是，還以為耍了人家人家不知道。這些人善於偽裝自己，善於掩飾自己。不過，這些人的浮躁淺薄終是偽裝掩蓋不住的。一朝得志便不可一世。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正當我申請家鄉論壇版主還有希望的前提下，家鄉論壇老斑竹要我加入市【地區】復興群，我沒問為什麼，也不知道地區復興群是個啥玩意，我估計與申請斑竹有關，我加入了。沒過幾天，我無緣無故被地區復興群踹出了，剛好，我的申請又無望了。沒有誰告訴我是為什麼。小民只有歷來順受的命，對小民是沒有為什麼的。招之即來，踹之即出。

　　我不得已在回支持我的朋友的帖子中說我要放棄。但是，素不相識的朋友們勸我不要放棄。問我原因是什麼。我告訴他們，我在家鄉論壇發了關於家鄉的批評報道，舉報了腐敗分子。有網友替我感到不平。仍有網友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頂我。我哭泣，我流淚，我感激。我的成敗榮辱算什麼，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傷口再多點鹽又有何妨。只是，支持我的“一個娘娘帶來的”老哥邱樹，支持我的朋友們，我辜負了他們，枉費了他們的心機，讓他們的希望成為泡影。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難怪我的父親曾勸我：扯得順風旗，落得酒肉吃。難怪我的乾爸爸曾對我說：多寫地方好的東西，會得到好處的。我只知道申請斑竹需要自身條件，我並不知道申請斑竹還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我還真沒想到社會上的主流串到網絡上來了。我不申請還好些。我成了非主流網民，我只能“強忍絕望活在世上”【王曉波語】了。

　　的確，我在家鄉論壇發了《實名舉報違建房的結局究竟會怎樣？》的一組帖子，還有其它的批評報道，等等，我舉報了腐敗分子。我實名舉報我們獸醫站法人代表將單位國有劃撥土地擅自、沒有相關法律程序的前提下開發商品房。涉嫌違法違紀的人都沒有咋樣，倒是我這位實名舉報人先付了文責。這是法制社會么？可悲，可嘆。

　　家鄉論壇怎能這樣？家鄉當家的怎能這樣？批評報道難道不是對家鄉發展的鞭策？難道我們的家鄉就不需要輿論監督？山西省的作家張平寫了一部反腐小說《抉擇》，被評為人民作家，擔任了山西省副省長。我們的家鄉當家的寧可讓論壇空着，也不能讓一個出了家鄉“岔子”的夥計當論壇斑竹。還真是寧缺勿濫。

　　我明白了，我們的家鄉的經濟和社會發展為什麼那麼落後，為什麼比周邊地區差，我明白了，為什麼我的《實名舉報違建房的結局究竟會怎樣？》的結局是沒有結局。家鄉當家的寧可花納稅人的錢白養着紀委工作人員，也不讓立案查處涉嫌違法違紀的獸醫站法人代表。我明白了為什麼我們家鄉的論壇死氣沉沉，一搞多少日子為零貼。家鄉當家的只喜報喜，不喜報憂。家鄉又沒有那麼多喜報，憂又不讓報，這樣答案不就出來了。

　　其實，在社區，當了論壇斑竹發帖仍要管理員審核。我不當斑竹一樣可以發批評報道。如此這般，更激發了我的逆反與反叛。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是有人對批評報道敏感，我就越懂得有人的疼腳，我就越是要發批評報道。我是寫發批評報道出了名的，我曾因寫發批評報道上過中央電視台的，我是寫發批評報道寫大了膽的，反正我乃小民一個，遵紀守法，文責自負，不過，我是不會當錢雲會的。我正在寫叛逆小說《代價》，這次申請社區斑竹失敗正好添了絕好的素材。我寫出的《代價》要是真如韓寒的叛逆小說《三重門》，到時候，那地區復興群的人們誰是誰還難說呢。皇天終於沒有付有心人，我對《湖北日報》寄出的信總歸有了迴音。報社派記者來採訪了，8月31日的《湖北日報》輿論監督版已登了我的實舉報的文章————《這棟樓房當查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要將反腐敗進行到底。

　　聞香的不得進，聞臭的不得出。我在為申請斑竹不如意而這樣，有的斑竹卻一次二次向社區遞交辭職申請。在這時候，我阿Q一番有什麼不好。我在我的“花果山水簾洞”，有誰比我“美猴王”知名度高。有誰比我更有身價。誰認識地區的復興群是個啥東西。誰認識那個什麼斑竹。在東湖社區，我要那“弼馬溫”的稱號作甚。

　　三

　　在漢網宜昌文壇，我的朋友建議我去當斑竹。我是無意插柳。我的無意主要是我生性淡泊，在我申請當東湖社區洪湖論壇的前幾天，東湖社區的新詩歌欄目招聘版主，我沒應聘。再說，我對宜昌文壇的情況不熟悉，做起斑竹來怕是不盡如人意。出我意料的是漢網對我是不拘一格。我得到尊重。沒有誰說我申請斑竹簡單，沒有進出復興群，沒人諷刺我。有的是信任，支持，愛護，鼓勵，平等，對我的錯誤的糾正，我感到親切與溫暖。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宜昌文壇的水位上升。我雖然對我的工作很不滿意，但還是得到六百二十分的工資。本來是個畫餅，對我來說夠我充饑的。還好，牆內之花牆外香。洪湖論壇不用我，另有用我處。用大作家小朋友韓寒的話說：是金子總會閃光的。我受寵若驚，我哪有不拚命學習工作的道理。

　　四

　　我阿Q了一番，再做回孔乙己，余秋雨。

　　這“斑竹”一詞有來頭呢。

　　斑竹這個典故的來源：晉張華《博物志》卷八：“堯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涕揮竹，竹盡斑。”此是古代神話傳說。梁任昉《述異記》記載：舜南巡，死於蒼梧之山，二妃奔喪，淚下竹斑。舜之二妃又稱之為湘妃、江娥。

　　釋義：舜死於湘之蒼梧之山，他的兩個妃子奔喪痛哭，揮淚沾竹，竹盡淚斑。后遂用“斑竹”等寫憂愁悲傷的相思之情。

　　杜甫《奉先劉少府新畫山水障歌》：“不見湘妃鼓瑟時，至今斑竹臨江活。”柳亞子《碧雲寺謁孫先生衣冠墓》詩：“蒼梧龍去九嶷遙，斑竹娥皇淚汐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