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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厚的陝北人, 醉人的陝北話

手機:M版  分類:文化隨筆  編輯:pp958

  說起陝北自然又少不了說陝北人,說起陝北人又少不了學說上幾句陝北話。陝北人憨厚守信,粗獷豪放,穿衣戴帽不拘小節;陝北話字醇味濃,委未晚婉動聽。俗話說的好,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人說一方話。黃土高原養育了陝北人憨厚誠信、粗獷豪放的人品與個性,也養育了陝北人那濃濃厚厚的鄉音。

  時下在許多交往中,常常聽到有許多人善學廣東話,每句話說畢了,再加上一個“啦”字,比如說“頂好的啦”、“不行的啦”,似乎很有新意。就拿我來說,明明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陝北佬,卻硬是把自己“包裝”的操一口“京腔”,沒有了一點兒地方“特色”。說起我學普通話,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工作需要,20多年了,偶兒還覺咬嘴拌舌,以致於朋友們戲稱我是“八頻道”——地方台轉播中央台。其實,學普通話是件好事,它有利於交往勾通,社會提倡。剛走出陝北那陣兒,陝北還很窮,都不敢承認自己是陝北人,因為陝北窮的被人瞧不起。也難怪,“風沙茫茫滿山谷,不見了我的童年”(這是我們那個年代的歌),打小就自卑。事實上陝北人就是“土”,喝的是黃泥水,吃的是黃米(小米)飯,穿的是黃土布衣裳。你只要往黃土疙瘩峁峁上一站,准能聽到那山溝溝渠岔岔里勞作的向里人那旮哩旮啦的口片閑聲。貧窮抿滅了陝北人的靈性。我刻意地包裝着自己。當兵到部隊的第一天,我當著同在一個新兵連的老鄉的面,把“滅子”(麥子)說成“賣子”(麥子),有個同村的戰友說我出門不到三天“咬京腔”,於是引來一陣同鄉戰友的哄堂大笑,我雖然紅了臉,但卻很自信:既然邁出了黃土窩,就要從說話學起,不能愧對鄉人。在以後的生活中,我尤其是在說話時盡量“咬文嚼字”。這些年來,兒子漸漸長大,卻老愛揭我的老底兒,“陝北旯旮仔,吃膜夾辣子”,孰不知他自己也是一個陝北人,一個正宗的陝北旮旯仔。真叫我哭笑不得。於是我告訴他吃饃夾辣子的恰恰是關中人。“陝北不好,毛主席在延安能呆了13年嗎?”那年探親回鄉,父輩們很是教訓了我一頓。可不是么,沒有陝北,哪有今天。

  先說陝北話,陝北話凝重深沉,字正腔也硬,每個字都滲透了濃濃的情感;陝北話述景景迷人,言情情感人。你聽:紅格彤彤的太陽,藍藍的天,綠格茵茵的樹梢上掛雀雀。發一場山水沖一層泥,看一回哥哥脫一層皮。想哥哥容易見哥哥難,滿頭的頭髮全脫完。三天沒見哥哥的面,大路上的行人都問遍。真可謂蕩氣迴腸,感天動地。然而,人就是時不時地表現出一種虛榮、一種俗氣。是陝北人卻不講陝北話,不是陝北人卻又生學說陝北話。也不知從什麼時后開始,電視里有了陝北話的小品,一時間,有引以為自豪的,當然也有當作笑料的。有的人把能跟陝北人的大幹部口片幾句“旮旯”話當作光榮,有的人則把在陝北某個“旮旯”村插過隊、下過鄉如今又能“旮旯”上幾句陝北話而自豪。其實,陝北話連同陝北一樣確實有值得叫人驕傲的地方。如今,陝北人穿的新了,走得更快了,肚裡也不再裝的是酸菜了(過去陝北有句順口溜:穿的新,走得快,肚裡裝的盡酸菜)。如今,陝北的治沙防護林馳名世界;陝北有大煤田、大天然氣田,“羊、煤、土、氣”帶給人們了揚眉吐氣,改革的陝北,開發的陝北,發展的陝北,日常生活中你只要留心,那些生活在京城的人們,只要說起西部開發,說起陝西就要說起陝北,提起陝北就要口片起陝北的大紅棗、純毛毯、小米,還有這些年一直走俏的防寒服,沒有一個不說是陝北的好,那語氣不帶一點含糊,是那麼的肯定。

  再說陝北人,待人熱忱大方,不造作、不摻假、沒有水分。你若路過他家門口,張口問你吃了沒有(即使現在生活好了,仍然是這樣)。你若遇上飯時,主人都敢把自己手中的飯碗,立馬雙手遞到你手中。陝北人不計較斤兩毛分,做生意還是“打平火”,寧肯自己吃虧,也不叫別人說三道四。可人就是那麼賤,我也有喜歡陝北、喜歡陝北人的時侯。但那是在失意的時侯,落難的時侯。記的有一年,我帶幾個戰士駕車去陝北的店頭拉煤,那個不爭氣得破車和我作對,拋錨了把我們扔到了半路上,眼看星星點燈。巧遇一宋氏老人操滿口“旮旯”的陝北話下班回家途經此地。原來這個陝北人開了一個汽修店,他二話沒說,,拆下故障機件,加班為我修好卻分文未取!好一個陝北人,好一個陝北“旮旯仔”!

  陝北人說陝北話說到關間時刻很慢、很慢,字正腔硬,一字一句,尾音也拖得很長,生怕你不注意聽,那旮哩旮啦的弦律真像山溝溝里的流水聲,優美動聽。陝北人也倔強,認準的理天王老子也拉不回來。也難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人說一方話。陝北是個好地方,陝北人憨厚,陝北話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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