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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鼎哥的端午花兒會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謹以此文獻給河湟地區漂泊在外的遊子,獻給鼎哥,獻給生我養我的故鄉。祝家鄉端午花兒會取得圓滿成功,祝親人,朋友,同學端午節快樂!

  青海是花兒的故鄉,河湟花兒是西北花兒的精魂,

  ——前言

  花兒又名少年。花兒是產生於青海,併流行於青、甘、寧、新等地區的一種山歌,唱詞浩繁,文學藝術價值較高,被人們稱為西北之魂。

  青海素有“花兒家鄉”的美稱。盛況空前的花兒會,自農曆四月後相繼開始。屆時,河湟地區山花爛漫,峰青水秀,身着各民族盛裝的人們熙熙攘攘,欲獻絕技的歌於摩肩接踵,嘹亮的歌聲此起彼伏,漫山遍野成了花兒的海洋,樂都縣瞿曇寺花兒會每年農曆六月十四至十六日舉辦,十五日是高峰。在那一天全縣的男女老少及其西寧地區的人們身着盛裝,打扮的喜氣洋洋,從四面八方趕來。在青海河湟地區被稱之為“浪會場”。

  今天是五月初三,按家鄉習俗初四,初五,初六也是唱花兒的時候。端午節的花兒會一般為期三天,規模較六月十五瞿壇寺的花兒會要小,而且幾乎每個鄉都要舉行。小的時候端午的花兒會在一個叫紅崖灘的林子里舉行,近幾年改在辛家莊村了。

  花兒會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商業聚會,四面八方的小商販在這幾天就會來這裡做買賣。今天應該已經租好地方了,會場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這幾天鄉里的人一般會放下手中的農活來“浪會場”,順便給家裡添幾件東西。

  花兒會的時候負責組織的人就會在樹林子里搭個簡易戲台,因為他們可能會請幾個本縣有名的花兒歌手來助威,即使不請也要為鄉里嗜好唱花兒的人提供一個舞台。“浪會場”的時候並不是只在戲檯子上唱,因為花兒會是個群眾性的聚會,一個舞台並不能都可以滿足鄉里唱花兒的人,而且對於河湟地區的人唱花兒就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每個人都可以信手拈來。所以鄉里的人一般會七八個聚在一起坐林子裡邊喝酒邊唱花兒。

  在花兒會上會有一項非常有意思的活動。那就是“對花兒”,即男人唱一首女人唱一首,你唱我答,一般不會是坐在一起的男女。女的一般會拿雨傘來遮住頭,生怕有熟人認識或者就是為了遮羞,但是男人們就很豪爽,在對花兒的時候不僅不打傘,而且還把頭朝向女方的那一面。在這個時候男的會做一個喜歡慣性的動作,那就是把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因為唱花兒一般在野外,而且本地區是典型的溝壑交錯的地貌,在山頭唱花兒時為了讓對方聽的更清楚,所以這個動作就是很必要的。但到現在不管對花兒的兩個人離得遠與近都有這個動作。

  這三天對於青年男女更是一個好機會,有時在會場上就會碰到桃花運,做生意的人也會在這幾天好好的賺一筆。我浪端午會場是在初三那年,我們畢業那天剛好是端午節,或者是初四。那天不到中午就已經放學了,我也就跟着同村的幾個比我大一點的孩子去浪會場,那天我們聚在一起學着大人們的樣子邊喝酒邊唱花兒。

  自那次以後,這四年中再也沒有浪過端午節花兒會。明天家鄉的人又可以喝的半醉半醒之後唱花兒了,而我卻只能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幻想着花兒會的場景。雖然我也會唱上一兩首,也可以在網上下載花兒聽聽。可這怎麼能彌補我“浪花兒”會的慾望,尤其是又在端午節,我怎麼不想家裡做的的涼粉兒,甜醅兒,如果我在家裡我就會和弟弟折好多白楊樹枝來插在屋檐上,明天我就有可能出現在端午的花兒會場上。

  昨天晚上一個人閑來無聊便做了兩首花兒:

  牆頭上蹲着個石猴兒石猴兒拜佛着哩

  心裡孤獨了上網來給各家寬心着哩

  前兩句與普通話相近,如果用普通話講那就是說“牆頭蹲着個石猴兒,石猴兒在拜佛”石猴是河湟地區的人放在庄廓牆上用來辟邪,鎮宅的石質的猴子。而後兩句是說我孤獨的時候來上網,然而上網卻是自我安慰,自己騙自己。

  另一首是:

  青海湖邊的藏羚羊,頭羊把尕羊羔領上。

  出門的阿哥想回家,唱一首花兒了淚汪汪。

  大意為青海湖邊藏羚羊,最大的羊領着最小的羊。我出門在外想回家,無奈我離得太遠無法回去,只能唱一首花兒,可這一首花兒唱得讓我眼淚汪汪。

  今天來上網恰好又碰上了村裡一個在貴州工作的大哥,閑聊幾句,我便提出與他在網上對花兒,過端午。這種對花兒的方法可能是他和我的首創。這是一次很特別的端午花兒會,希望我和他以後在花兒會場上相遇,片侃侃而談這件事,最好再對一次花兒。

  可能是因為我比他小,所以他便先讓出。如果鼎哥先出我就會對的非常吃力。

  過程如下:

  我:

  上山的鹿羔們下山來下山來咂一趟水來,

  喜歡花兒者你上網來,我上把你等着來

  鼎哥:

  上山的尜驢兒下山裡來下山裡撒一會歡兒來,

  年輕人上網只對少年來阿哥我聽,里靜不下心來!

  我:

  背篼背上了肩膀疼,書本本抬上了了頭疼,

  想起個你了心窩窩疼,上趕緊問一問

  鼎哥:

  尕驢兒騎上了上上坡,上坡里騎上只下了;

  尕兄弟想我只心費破,無奈何!想把心裡的話說!

  我:

  白鬃白尾的白龍馬馱了陽世上的真經

  你把花兒學了個深編下的花兒也受聽

  鼎哥:

  貴州海南的省和省,頭頂了同一片藍天;

  青海樂都的花兒和少年,阿門家說,我學的淺,滿肚子心酸!

  我:

  花花巧兒者綠翅膀,綠翅膀算個啥倆,

  想聽花兒者喊鼎哥,你不唱是我罵倆。

  花兒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異鄉的懷抱里這鄉音成立我唯一的寄託。不管唱的好與壞,不管有沒有人聽。我都會用我嘶啞的喉嚨歌唱。“花兒”是我前世輪迴的伴侶,今世我願用我所有的精力來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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