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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鄉的那座山

手機:M版  分類:寫景散文  編輯:pp958

  我家住在一座大山上,這座山說大也不是很大,雖然連一個響亮的名字都沒有,但是她很美麗!她靜靜地佇立在家鄉的那片土地上,顯得格外的凝重、挺拔!這座山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她橫亘在那裡永遠孕育着許許多多的生命,生生不息、代代相傳,而且永遠延續着許多新的生命。她承載着許許多多的故事,有美麗的、有醜惡的,都感動了、而且還在感動着家鄉世世代代樸實的人們。這座山也是我生命的山,她是註定要佔據我生命的全部。

  在我還沒有來到這個美麗的世界之前,我家就住在這座山的山坡上,這座山她就註定要貫穿我的整個生命,無法抗拒,也無力抗衡!從我生命的開始就不斷地穿行於這座山的羊腸小道上。因為我的外公家就住在這座山的山背後。那些早已化為塵埃的故事只是在母親的述說中留在了我的記憶里,像古經(故事)一樣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頭,永遠都不會忘記。從我有記憶開始,父母就在外公家那邊給我定下了娃娃親。也許從那時起我愛的種子就已經在那裡埋下了,也許我的夢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那些忘卻了的、深記着的故事都發生在這座山上,發生在山這邊、山背後。

  還是我很小的時候,我每天都會穿梭於這座山的羊腸小道上、穿梭在田間地頭裡,去給家裡的唯一的一頭豬寶寶剜野菜,每當我們躥到一個叫“撲鴿圈樑”的山樑上的時候,我總會有意無意的經常瞟一個永遠不會改變的方向――那就是“黑鷹咀”,“撲鴿圈樑”和“黑鷹咀”被一個大灣隔着,這兩道梁隔灣相望、遙相輝映。“黑鷹咀”是外公家那邊的地界,而“撲鴿圈樑”是我們村的地界,翻過“黑鷹咀”就是山背後。父母給我定下的娃娃親就在繞過“黑鷹咀”的山那邊,父母在那邊給我早早埋下了愛的種子,添置了永不消失的夢。於是愛的種子萌芽了,而且悄悄生長着,儘管從沒培土、從未施肥,但是這棵愛的小草依然具有生命力。雖然幼小的我不懂得什麼叫愛,但是朦朦朧朧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充實感。在家鄉,娃娃親是那個年代風靡一時的時髦事兒,如果那個男孩子沒定下媳婦就覺得很失落、很沒面子。尤其是逢年過節,家家戶戶都會把兒媳婦接來,給她們買新衣服穿,給她們做好吃的吃,那幾天的氣氛可熱鬧啦!你調侃我、我擠兌他就成為那幾天最熱門的話題。每次剜野菜當我們躥到“撲鴿圈樑”上時,我總會時不時的朝那個方向瞟上幾眼,有時候偶爾看見遠處有一堆小女孩在剜野菜,我就會屏住呼吸,極目注視那裡,我希望能尋着我要找尋的目標,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讓我當時的心裡很失落。

  兒時剜野菜是我們唯一的戶外活動,下午放學跨出學校大門的那一刻我們一起玩的好的幾個夥伴就提前約定當天剜野菜的目的地。我們是有頭領的,每次我聽到“頭領”確定的目的地是我最希望去的地方時,我會很愉悅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我會很興奮地跑回家,趕忙套上小背斗直奔約好的聚會點,提前等待夥伴們的到來。我們一般都是等所有的人員湊齊了才能出發,等夥伴覺得時間最長的就是等我們的“頭領”大人。如果他沒有到,其他人都是不會走的,假如他先到了而其他人有缺席的,只要他一發話我們就出發,當時我恨不得立即奔到我最希望去的地方。儘管每次都未能圓我的夢,但是總喜歡去那裡。

  終於有一天我們長大了,我們成熟了,我們該談婚論嫁了。當毛驢把她馱進我的家門的時候,她便堂堂正正地做了我的老婆,我們的對話、我們的溝通也就從那天開始了,“先結婚後戀愛”是當時很流行的字眼。老天終於讓我盼來了這一天,讓我終於圓了我多少年來的夢。十幾年的苦苦等待也許是單相思,在此之前我真的無法判定她是否和我有同感。

  結婚了!夢圓了!由於家境的窘困讓我們婚後的生活無法浪漫起來,我至今想不起我們婚後是否真的戀過愛過。幾個兒女的降生給我們的肩上加上了沉重的砝碼。生活的湖面上再也沒有濺起愛的漣漪,稀里糊塗生下的幾個兒女是維繫我們感情的唯一紐帶。這座山的彎曲小道便成了我一生走不到盡頭的路,婚後的故事雖然不再美麗、不再精彩,但它依舊發生着、延續着。這些發生了的、未發生的都會佔着我的全部生命。這座山它承載着像我一樣的千萬個數不清的故事,美麗的、醜惡的都演繹在這座大山中、並且永遠延續着。生命通過繁衍後代才得以延續,而這座大山是我們家鄉永遠不變的方舟!

  2011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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