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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為誰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得得9

  突然想起了童年,於是返回去舊房子那邊看看,想找回當年的感覺,但回憶依舊,時光已逝。

  老房子已經坍塌,剩下的是一堆黃土和那些曾經住在那裡的經歷過的人的回憶。埋葬在殘垣斷壁里的回憶也在風雨露宿中摩擦得模糊。春去秋來,住在那裡的人都漸漸離去;人來人往,留下痕迹的人在慢慢老去,有些人甚至“陌生”得忘記了他的背影,可是他畢竟來過,在那屋檐下暢談過未來;還有些人,他們與歲月並肩離去,在人群中忘記了呼吸,忘記了過去,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站在破舊的磚頭上,房子的地基依舊堅實,深埋在泥土底下的石頭在雨水的沖刷下裸露,就好比是那堅實的脊樑挺拔威武,支撐着時光的迷離。回憶起那些年,那段“不堪回首”的童年,一家人寧靜安詳,沒有紛擾,貧窮而又優裕的生活。大家一起天真,一起爛漫,邀上幾個好友爬山戲水,扮演各種角色,在屬於我們的世界做自己的王者。今天,我們仍然相見,依然打招呼,只是他們已是成家之人,身邊多少多了一絲來自下一代羈絆,不能再像我一樣自由、瀟洒。爸媽說如果沒有如果,他們現在也是爺爺奶奶了,加上外孫和外孫女,也算的上是兒孫滿堂了。這是一抹心酸,也是一抹血肉,我沒法給他們解釋些什麼,因為那道傷永遠不會癒合,儘管我們都掩蓋在笑容之下,我們陽光的期待下一個明媚的晴天。於這忘不掉的一切,逃避似乎是一劑良藥,即使是苦澀,但能讓傷痛麻痹。默默地在心底數着時間,一年、兩年,十年的沖刷也是種改變不了記憶猶新。

  一群孩子在戲謔,在濛濛細雨下徜徉,享受的是童年無忌,是快樂的天真。“家”旁邊的水渠是夏天的避暑勝地,每每夏天,灌溉的水從井裡抽出,蔓延過水渠,流向豐沛的田野。在水渠里,一群可愛的孩子在水中漫步,隱藏在樹林的陰翳之下,等待回家享受午餐的呼喚。我重新攀登上那條水渠,那棵上百年的楓樹還在修養着氣息,我在傾聽着他的訴說,只是他不記得了我。老人家說那棵樹要成仙了,我想也是,上百年的光陰匯聚,周圍的生靈都依賴着他給的庇佑,是他鑄就了附近深林的蓊鬱。我也期待他幻化成神靈,保佑一方;我也願他助我實現心中願望。我在水渠上靜卧,路過的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很慶幸他們都還記得我,不幸的是我卻忘記了他們誰是誰。在靜謐的時間流淌下等待着蟬鳴,等待着白鷺狩獵歸來,也在等待着獵人的槍聲……白鷺迷失的蹤跡似乎在昭示着什麼,可是我的腳步太快,來不及意會他們的心聲!

  隱匿在水渠底下的那朵花,我只見過她盛開一次,今天她還在嗎?我是多想看看的她的身影啊!還記得那是一個不經意的早晨,無聊的在水渠上閑逛,看到了一朵嬌艷的鮮花盛開在渠底,沒有其他的鮮花爭奇鬥豔,只有芳草的襯托和綠葉的點綴,依然盛開的唯美動人。那時候沒有手機,沒有保存下她嬌艷欲滴的照片,當我再去追尋她的時候,她卻不在,曇花一現的身影讓人為之動容,多想她現在還在盛開,讓我再一次目睹她的芳容。在這偉大的世間,我們能夠造就無數留住現在、複製過去、展望未來的機器,卻無法留住每個人的真實內心,也無法留住最溫馨甜美的感覺。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黛玉葬了花,也埋葬了自己。我也想寫一篇《葬花吟》來描述這一刻我的心情,但是那種細膩始終都學不來。從水渠下來,我去尋找花的足跡,我在想花開一季為誰。

  花本就是一株草本植物,在季節輪迴中的固定着自己的軌跡,不斷重複循環,直到莖葉的老化。莖葉老去后他們開始腐爛,但是它的種子卻在各地生根發芽,重複着這個生命的歷程,完成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力量讓它們在大自然中繁衍生息的呢?是風,還是它們頑強的生命力?我想是自己頑強的生命力吧,於這世間,我們的存在是自然選擇的結果,是依靠我們自己頑強的生命力得以存在的,心靈的強大才能鑄就生命的輝煌。那生長在塔里木河的胡楊,塔克拉瑪干沙漠的仙人掌,還有在南極的企鵝,北極的北極熊,倘若沒有自身的努力,它們又何以生存的那樣乾脆呢?有人說“智者向內心尋求智慧”,花是一位智者,她向內心尋求智慧,儘管她的生命自己無法選擇,但她每一季都開出最燦爛的花,不求博人眼球,但求開過無悔。

  我曾問花開一季為誰。我想在這個關於哲學的深思中我找到了答案,花開一季只為自己。人活着就是一種人性的慾望,基於慾望我們開始奮鬥,為自己的人生同時為自己的家人,我們所追求的純粹意義的人只不過是柏拉圖式的念想。花也一樣,每一次盛開,她都在為自己拼搏。每一次展現的最靚麗的花朵都是內心慾望最完全的呈現,每一次花謝花開都是生命歷程的偉大曆練。因為生存的慾望開始奮戰,開出雍容華貴的花朵,在大千世界里獨佔鰲頭,讓人們都為之傾慕!

  花的盛放斂葬了一切生長的跪拜,花的驚艷摸飾了歲月的不安。我想人生就該這樣,拋棄所謂的煩惱,像花一樣,不為誰盛開,不求博人眼球,但求開過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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