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裡的春天【四】

　　在初春的一個晚上，我們姐妹幾個在睡意朦朧中被父親喊醒，然後去了一牆之隔的爺爺家，看的出父親既高興又緊張的心情，微笑着對我們說：“在爺爺家聽話哈。"我們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我抱着四妹如雨靜靜的坐在爺爺家炕上,期待着我們期待的希望。在天剛剛亮的時候父親來了，父親的臉上沒有了笑容，至今想到那表情就好心酸好心疼，父親是那麼無奈的對爺爺說:"就這命了，還是個女孩。”我回家看見母親在不住的哭泣，哭得那麼傷心。接下來母親這個月子幾乎天天都會流淚。父親那份充滿希望的心情，汛時也落入低谷，也就是在父親做絕育的手術同時，村裡選村幹部，我們家族一再擁護一再支持下父親被選上了村幹部，爺爺是個特要強的人，父親選上村幹部，爺爺特別的高興，好像莫大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一樣。此時此刻一個艱難的問題出現，因為父親是村幹部了，村書記讓父親把剛出生的小女兒送給別人，否則不讓干村幹部了。還要罰款。母親不捨得、父親也不捨得。父親堅定地說‘女兒不能送走，送走女兒換個村官有意義嗎’。誰知這個村官是爺爺費心盼望已久的，為此爺爺與父親大吵一架，不知為啥、只記得當時父親拿着一把剪刀說：“爹呀

　　，你殺死我吧。”我的父親哭了，哭得特傷心。那時的我對很多不是很懂，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流淚。因為沒有把小妹送去出，父親不幹村幹部了。那段時間父親父親言語很少，他的內心是怎樣的感受我不知道，可以想象得出，那份失落，那份無奈，那份父愛的掙扎。

　　在我任像里深刻的記得有一次我不會扎辮子急的哭了，因為母親不在家，父親就給我扎辮子，感覺他是那麼的溫柔，父親輕輕地給我梳頭髮還問我梳的疼不。辮子紮好了，父親還自豪的說：“春，我給你扎的辮子是不是比你母親扎的好啊。”我笑着說：“嗯”至今忘不掉父親給我梳頭、扎辮子那種感覺，真好，真幸福啊！有時候在父親中午午睡的時候，我淘氣的給父親的臉上畫成一個小貓的臉，給父親那黑又亮頭髮也扎過小辮，還給父親在臉上畫過眼鏡，父親總是睡得很美，其實我知道那時因為我的淘氣父親沒睡好，讓我這樣的的淘氣是因為父親喜歡自己的孩子，他總是不嫌煩。或許在他心裡也是一種美的享受。這是個美好的往事而今卻成了不堪回首傷痛的回憶。過了些日子父親好像想明白了些什麼，一天晚上我們全家人吃過晚飯，都坐在炕上父親抱了抱兩個小妹，又望着我們姐妹幾個高興地說‘五個女兒五朵金花，看着女兒們個個乖巧聽話，也就滿足了。

　　有一次，父親去生產隊幹活，因為是去外村，還在那裡住了幾天，當父親回家時，母親問父親，你的大衣呢、父親說，給一個很貧困的老人穿着，回家他就給我、因為看他穿的太少，晚上天太冷了。可是就這麼簡單的道理，這麼樸實的做法。村民卻說，哎呀，這是五保戶幫助困難戶。五保戶就是沒兒子的意思。當父親聽說后，特別難過，那天，不善酒量的父親醉的特別厲害，我的父親醉了，哭了，哭得好無助好悲傷，哭的有點地動山搖，任憑眼淚在父親的臉上落下，而我們卻不敢說什麼，我沒見過父親這樣的哭過。

　　在小妹還不滿四個月的一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意味着我們的童年要改寫篇章。我的父親自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