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小說 > 精彩小小說 > 我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你(七)

我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你(七)

手機:M版  分類:精彩小小說  編輯:得得9

我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你(七) 標籤:天堂午餐

  29

  小雨和那幾個男生走得快,警察來時已經找不到了。心蘭一口咬定我是被害者,警察也只好立案之後就不了了之。

  我在醫院躺着的第二天,我妹妹秦霜就跑了來,在陌生的縣城找到我不容易。我幾乎能夠想象一個柔弱的女子向那些粗枝大葉的漢子打聽路向的情景。

  心蘭和我妹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完全把我這個受了傷的人當做了一棵大白菜。在我裝出虛弱的聲音叫了三聲“我要喝水”時,我妹才瞪着白眼端了一杯水來。

  假期一天天的過着,假期過後就正式進入了高三。我幻想着,高三的時候課業很重,每天埋頭在卷子里,抬起頭來眼睛都是紅腫的。這樣充實而又無味的過完一年,而後進入大學、畢業、就業、結婚……

  而這只是我幻想的,我所要講的故事也沒有結束。反而,它才開始。

  沒了小雨,我的手機就是個擺設,就算三四天不碰,裡面也沒有任何的電話或者短信。倒是我妹每天去我空間留言,跟我分享她每天做的事情,有任何的歡樂或者難過,她都在我的空間不停的說著。

  我每一天晚上躺床上進空間查看幾十條留言,和我妹一起歡笑一起難過。而我卻並不回復,也從不去留言。我只是在心裡默默念一句:“但願吾妹安好。”

  實在是無聊,我便開始寫東西。寫什麼呢?當然還是武俠故事,畢竟我從小讀武俠讀到大,對它的了解比一般人深一些。只是武俠已經沒落,在網上寫着無人閱讀,每天的點擊以個位數增長。

  也罷,我也就在開學前夕停了。還是安心學習吧。

  我正在卧室收拾衣服,我媽就走了進來,一面幫我收拾,一面說:“你們學校有點亂,恐怕不利於你考大學。”

  呵呵,有我在的地方,怎麼會不亂?

  媽媽繼續說:“我和你爸準備送你去市一中,你去那兒完成學業。”

  什麼?!我沒有聽錯?

  我張大了嘴看着我媽,說:“媽,你沒生病吧?” 我媽啐道:“說什麼話呢!一中升學率高,管理也好,老師當然不是你現在的中學能比的。”

  我爸媽對我尤其好,我媽曾說:“任何事情,只要你想做,我和你爸都支持。”所以我才很小就抱着武俠小說看,小學同學寫篇作文還是四五百字時,我已經能夠編寫幾萬字的小說當作作文給老師。記得三年級期末考試,卷子上的作文紙寫滿了,我就找監考老師加稿紙。最後,我的卷子後面貼有十張稿紙,在監考老師驚呆了的目光下離開。

  要是監考老師的眼眶再大點,他的眼珠子估計能掉出來。

  正是我爸媽對我過分溺愛,導致我從小不愛學習,去追我的武俠夢。少年時當混混兒,欺負賣炸土豆的大媽,吃霸王餐,搶劫比自己小的小朋友,無所不為。

  可沒想到她居然讓我轉校,這着實令我吃了一驚。在我定了定神之後,說:“不行,我那幫好朋友都在縣城,我離不開他們。我的班主任也對我特別好,你們也知道的,班主任自稱是我姐姐,把我當弟弟看待。這麼好的老師,這麼好的朋友,我不能走。我去了新學校,就會花一個月甚至兩個月去適應環境,而如果不走,這兩個月可以學到很多了。”

  “就你那花花腸子,難道瞞得過你老媽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平時我們什麼事都由着你,但這次你得聽我們的。”

  “媽,你想哪兒去了?你要為我想想。”我媽在我的聲音加了幾分貝之後依舊淡定的說:“我們就是為你着想。”

  很多人和父母發生爭執,就會絕食、出走,甚至和父母大吵大鬧。這樣當然是不對的。在我思考了近三秒之後,開始了我編故事的歷程:“你們二老不知道,就我初中有個同學,我們叫他霍大寶來着,有一次我爸去看我還見過他的。他在初三時候就去了市裡的中學,結果本來成績比我好,卻連高中都沒考上,無奈之下讀了中專,現在恐怕已經畢業了。”

  霍大寶其人是有的,只是我爸見過他云云,根本就是瞎扯。學校那麼多人,我爸記得哪些?我見我媽開始有些不信,我開始繼續琢磨,想了近四秒,說:“我小學有個朋友,女生,比我大一屆,初中就去了市裡,結果因為不能異地高考,高三回到縣裡,本來是川大的水平,結果現在淪為補習生。難道你們願意看着我明年繼續努力?多讀一年高三就會瘦十斤,就會掉一把頭髮。我同學都不忍心,你們恐怕也不忍心吧?”

  要是我跟父母講理論,那自然是會輸的。我媽好學,雖沒讀過幾年書,卻一直自學,胸有藏書萬卷。她可以一坐下來說三個時辰道理。而我如果講“例子”,一來她無法考證事情真相,二來這些事編得毫無缺陷。

  這個社會誰還不撒幾個謊,那都不敢說已經是混過的。

  但無論父母多麼疼愛孩子,在高考這件事情上,孩子永遠無法自主。無奈之下,我也只有選擇服從。也許換一個環境,對我也比較好。

  深夜,我打開手機,習慣性的翻開留言板,我妹說:“今天和小三出去玩兒,吃了好多東西,撐壞了。可惜你不在,我們還談到你呢。她讓我給她你的號碼。”

  “小三”是她的閨蜜之一。倆人經常出去玩兒,什麼都談。我也曾見過幾次,卻沒能留下聯繫方式。

  後面還有幾條留言,無非就說她和家裡人吵架了,又怎麼和好了。吃了什麼,喝了什麼之類。

  以前我看完之後就會關上手機。

  這次我卻點進了她的空間,給她留言:“我不能繼續陪在你身邊了。但手機號碼不換,有什麼事就找我。”

  我又給幾個玩兒得好的兄弟發短信:“我霜妹在學校無依無靠,你們要替我照顧她。我要走了,以後總會再見。”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些傷感。

  就在我準備關手機睡覺時,霜妹的電話打來,電話那頭有呼呼的風聲,她肯定是在家門口。她的父母管得嚴,不讓她晚上玩手機,她偶爾給我打電話就是在她父母睡后爬牆出來,在她家門口蹲着。

  一想到這個場景,我鼻子就酸了。她沒有問我要去哪兒,只是絮絮叨叨的回憶以前的事。我給她送了什麼東西,請她吃了什麼東西。她一說,我才覺得我對不起她。虧欠了好多。我以前生活的重心在小雨上,忽略了身邊真正對我好的人。

  如果一個女生能記得你們在一起的任何事,能記得你送她的每一樣禮物,能記起你對她說過的很多的話。那麼,珍惜她吧。

  這晚,我們聊了很久。到後半夜,她在我的堅持下爬牆回了被窩,躲在床上悄悄跟我聊天。

  我已記不清聊了什麼,為了什麼而笑,為了什麼而惹得她落淚。總之這一晚笑了,哭了。

  掛斷電話已經是天明了,我們竟聊了一個通宵。期間我換了一次電池,她換了兩次。先是她打給我,後來我打給她。後來,我們的手機都欠費了。

  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一首詩:《感謝天,讓我的心再一次的跳動》。

  似乎我的心也再一次的跳動。

  30

  因為一夜沒睡,昏昏沉沉的就被老爸拉去市一中了,似乎是報了名,然後分了寢室。最後他囑咐了我一些話,然後離開。

  我不僅是困,還病倒了。就躺在床上,新宿舍里也沒人,就我一個。我全身沒有力氣,我想,我會不會就死在這裡了。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來了一個室友,長得黑黑的,有些不太友善。他坐在我對面,看了我好久,想找些話題,最後看我不理他,他也就繼續坐着。

  其實我哪裡是不理他,是沒有那說話的力氣。

  他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我勉強扭過頭看着他,眼神之哀怨,恐怕是我生平第一次。

  他終於是發覺我不對頭了,背着我往醫院跑。我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所以已認定了他是我要結交的一個好友。

  等我恢復時,已經正式上課了。我和小黑坐了同桌,就坐在第一張桌子,靠門。可以每天看着門口進進出出的女生。無論是丑是美,我和他都會討論幾句。

  上課第三天,班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時我正在埋頭看書,一人就站在我面前,問:“同學,你旁邊有人嗎?”我頭也不抬:“有。” 忽然覺得不對勁,這聲音那麼熟悉。我一抬頭,就發現一個女生挎着個包,正在四處張望。

  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還有那鼻子,那嘴,那眼睛,在我的記憶中永遠揮之不去。她竟然是小雨。

  我手一松,就獃獃坐着。

  她也看見了我,也是呆在原地。片刻之後似乎是不認識一般,往後面走去。那眼中的淡漠,更讓我難受。

  小黑回來時,一拍我肩膀,低聲說:“班上來了個美女,哥們兒追定了。你別搶。”

  我“啊”一聲,似懂非懂的點頭,半晌,我說:“她……可能不像看着的那麼好。” 我永遠忘不了她在醫院幫着那賤男人打我的情形,我更忘不了她在醫院外面踢我的那一腳。

  小黑嘻嘻一笑,說:“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要是喜歡,你去追,兄弟我讓給你。”我連忙擺手,心中想着是否該將我和小雨以前的事告訴他。

  我最後還是選擇了隱瞞,沒有任何原因。

  小黑的手段實在是老土。每天寫情書,買早餐。晚上回來躺我被窩裡跟我分享他這一天的進展。

  我聽他講,初時心還酸酸的,後來就習慣了,漸漸麻木。似乎小雨在我心裡已經無關痛癢。

  情書、早餐這些最老土的手段永遠最有效率。

  只是兩個星期,小黑就在被窩裡告訴我:“嘿嘿,剛才我和她親嘴了。”

  我仔細一想,我和小雨還沒親過呢。於是我問:“那是什麼感覺?”小黑嘻嘻一笑,伸手打在我胸口,說:“小樣兒,不懂了吧?哥告訴你,那感覺就像是你處在雲端,飄飄然。”

  他說個不停,我突然想起了霜妹,好幾天沒聯繫她,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我打開手機,藉著明亮得刺眼的光,看到了幾十條留言。她依舊每天“彙報”她做過的事。偶爾插一句“你過得怎麼樣?”

  小黑一把搶過我手機,哈哈大笑:“還說沒親過,原來背着我有個小情人。”我懶得跟他搶,看他看完了我的留言,說:“可以還我了吧?”

  他哈哈笑着說:“你這小情人對你夠關心啊,有一個女生肯對你死心塌地,你就知足吧。”

  我心頭一甜,說:“胡說八道,我和她是兄妹。”小黑滿臉不屑:“切,還兄妹嘞?她跟你說這些話哪裡是個妹妹?明明就是她很喜歡你。”他又趴回了我的床上,賤兮兮的笑:“你說說,她長得怎麼樣?”

  我突然覺得霜妹如果真的是喜歡我,而不是兄妹之情,那麼我該怎麼辦?想着想着,我就沉沉睡去,也不管小黑在那兒絮叨。

  夢裡,霜妹和我牽着手,在母校背後的水庫邊慢慢的走着,有說有笑。

  醒來時已經是半夜,小黑已經把我手機放在我枕頭邊,我拿了手機,打開留言,一下子就懵了,我的賬號居然給霜妹留了幾十條“我好想你”。

  這肯定是小黑的“傑作”。

  我一跳而起,撲到小黑床上,一把抓住他胸口,大罵:“你他媽的都做了什麼?你害了我。” 他居然不醒,夢囈道:“小雨,親親。”然後翻個身繼續睡。

  我想要把留言刪了,可手機突然間關機。於是我找另一塊電池,翻天覆地也沒找到。

  索性就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我的床位靠着窗戶,透過紗窗就可以看見夜空。天上撒着幾顆星星,眨着眼睛。我也眨着眼,無法入睡,想到了霜妹和我以前的事。

  實在睡不着,我就起來擰開檯燈,拿筆寫東西,寫什麼呢?心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想到。

  “醒來了,就不願再睡去。生怕適才的夢裡的你,會被我的另一個夢佔據。”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喜歡了霜妹。

  “滴滴滴——”

  小黑的手機鈴聲永遠是單調的“滴滴”。這大半夜的,哪裡來的電話?他還沒醒,手機又響個不停。我實在難以忍受,上前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寶貝兒”三個字。

  “他還有個情人?”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接了電話,笑嘻嘻問:“你好,小黑已經和女友睡著了,我是他室友。有事跟我說。”

  “我……我……”

  這竟然是小雨的聲音。

  我又呆住了,聽見小雨說:“你找一下小黑,好嗎?”她的聲音還是動聽,讓人無法拒絕。

  我看着小黑,突然就吃醋了。我一腳踢出去,吼:“你家寶貝兒來電話了。”

  小黑被我踢得撞在牆上,這才“哎喲喲”叫着爬起來,從我手裡接過手裡,迷迷糊糊的問:“哪位?”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心中嫉妒不已。小黑似乎是聽出了小雨的聲音,身子一下子像彈簧一樣彈起來,倒把我嚇一跳。

  他只說了幾句“嗯”“馬上”,就穿好了衣服,一把拉了我,說:“走,救你嫂子。”

  我稀里糊塗的被他拉着到了圍牆邊。

  似乎我在的學校的圍牆都被我翻過。

  小黑的身後比我還快,幾下就翻了出去。我緊緊跟着,問:“救誰?”

  小黑一面走一面說:“小雨去參加朋友生日晚會,結果被人調戲了。”

  我突然想起了許久前,小雨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夜晚。那時也是生日晚會,也是被人調戲。似乎故事重演,只是主角換成了小黑。

  31

  我跟着小黑走進了一家酒吧。就看見小雨跟着幾個女生可憐兮兮的坐在一張長椅上,四五個男生坐在對面,正大聲談笑。

  小黑一見這幾個人,一下子就怯了,但看了小雨,還是硬着頭皮上前,大聲說:“小雨是我女朋友,你們有事沖我來。”

  一個男留着長發的有點像藝術家的男生笑着說:“我們和你的女朋友的朋友一起喝幾杯酒,沒什麼問題呀。你那女朋友倒是神神叨叨的,她剛才出去了十分鐘,就是給你打電話的吧?兄弟,來,坐。”

  小黑似乎挑不出毛病,找個椅子坐了,說:“原來這樣啊,小雨多想了。”

  那藝術家看了看我,說:“這四眼兒也是你朋友?來,一起坐會兒。”

  這種事情我經歷得多了,上前打開兩瓶啤酒,遞了一瓶過去,說:“這位哥,這幾個女生是我們同學,這時候也晚了,我們來帶她們回去。今晚也就不能陪你們玩兒了,請見諒。兄弟我敬你。”

  藝術家接過瓶子,哈哈笑着說:“好,好,原來四眼兒也這麼有魄力。”我和他把啤酒喝乾,他忽然把瓶子砸下,說:“他們可以走。你留下。”

  小黑慌忙說:“這位哥,他……”

  藝術家手一揮,說:“要麼你們走。他留下。要麼你們都別走。”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把把小黑推出去,說:你快走吧,我沒事兒。

  小黑終於是和小雨走了。我深深嘆一口氣,坐在藝術家旁邊,說:“有事說事兒。”藝術家一把摟過我的肩,說:“我看你是個可塑之才,要不要跟我一起混?”

  我有些奇怪,我們初次見面,他提這做什麼?他繼續說:“要是跟我們混,給你老三的位置,要是不跟我們混,嘿,那什麼雨的,就得交給我們兄弟睡幾個晚上。”

  我皮笑肉不笑:“哪裡會不加入你們呢,只是一下子就是老三,不好吧?”

  我稀里糊塗成了他的幫派的老三,喝了血酒,拜了兄弟。第二天就帶着幾個小弟去偏僻的街上搶了幾個人。

  我想,既然加都加入了,就得好好乾。反正我也是來混日子的。

  在幫派混着,還可以收點錢。只一個星期,我出去了三次,身上多了一千塊錢。這更讓我嘗到了甜頭。那個周末,我又帶了幾個小弟,在原定的位置等着“肥魚”上鉤。

  不一會兒時間,兩個醉漢就來了。穿得西裝革履,看着挺有錢。我手一揮,兄弟們就沖了過去,兩個醉漢嚇了一跳,腳都軟了,一個勁的從兜里摸錢出來。

  就這時,旁邊忽然衝出來十多人,穿着制服,都是警察。我們想跑,只跑出幾步就被按在地上。

  我們因搶劫罪,被罰了些錢。我爸又來托關係,最後也只是花了一些錢。

  我被學校開除,心灰意冷,準備回縣城中學。畢竟我搶劫的事還沒傳開。學校開除我也開除得不動聲色。

  32

  回到母校之前,小黑給我餞行。他已經和小雨確立了關係,席間看他們兩個恩愛,我心中有些酸,但也只好強裝笑臉。

  小黑喝得多了,去了廁所。我和小雨面對面坐着,有些尷尬。我咳嗽一聲,準備也去廁所。

  她卻一把拉住我:“你知道為什麼你搶劫的地方會有警察嗎?”我一呆:“她怎麼知道?” 她笑了:“警察是我叫的。”

  我想了幾秒鐘,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她的男朋友被我砍了手,她便一直想找我報仇。在市一中看見了我,她先是勾引我的朋友小黑,準備氣氣我。但沒想到沒氣成,於是她就來了另外的計策。

  她早已和那個“藝術家”說好,拉我入伙,讓我去搶劫,把我推入深淵。

  深淵。

  深淵。

  無盡的深淵。

  她不是人,是惡魔。

  後來我無意中碰到了“藝術家”,他已經從良,真正成了街頭藝術家,專門給人畫畫。我請他吃了一頓,他才將事情告訴我,原來小雨趁他去廁所時候和她悄悄立了協議,小雨陪他睡三個晚上,然後騙我去,他則拉我入伙。

  我雖早已猜到,但突然聽見,也是冷汗直冒。

  我不知道小黑跟着她,會變成什麼樣。我也不敢想。在惡魔身邊待着,天使也會墜入地獄。

  我回到了以前的中學,又在我所在的班級。

  我一直記得那個關於天堂的約定,她說,要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我,我說,要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她。

  我漸漸明白,所謂“天堂”,只是心的感受,覺得幸福,哪裡都是天堂,覺得痛苦,哪裡都是地獄。於我,我的母校就是天堂。

  只是,在這個“天堂”,我還是我,我依然在等人。可我等的,已不是她。

  (全書完)

您正在瀏覽: 我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你(七)
網友評論
我在離天堂最近的地方等你(七) 暫無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