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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緣去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pp958

  緣來緣去

  我與雅認識,應該說是一種偶然,又是一種緣。

  那是一次志願服務中,縣上開拔志願服務隊,我就在其中,當時天空只是零星地飄了點雨,讓原本熱燥的空氣,徒然冷卻了起來,而我就穿上了那件深色的襯衫,戴着紅色的志願帽,穿插在志願服務隊中。

  我們的志願服務,是縣城的主街道,同其他的志願服務團隊有點區別。他們有些在廣場服務,有些卻直奔敬老院,去為老人送去愛心與溫暖,而我們卻是為著這些護欄、花池乾淨,撿拾垃圾,當然還包括擦洗街道上的設施。與我們同行的有好幾個人,而我所認為的那個小雅,就在其中,存於我腦中的-----她是一位有着長頭髮的女孩,卻又清純得可愛,讓自己的嬌小玲瓏藏於秀氣當中,如果不是微風的攪拌,我們很難正面去瞧她那一頭黑黑的長發,只見她一臉溫和,微笑的面頰與一團和氣的眼神,就算讓她生氣,也看不出,她是真的生氣了。她待人很誠懇,就在我服務花池、提水擦洗護花欄杆的當會,因為手中拿着一個包,不便隨放,也就對着我身旁的所有女孩子發出了請求,也包括小雅,問,有誰給我幫個忙,拿一下包。小雅聽見了,第一個伸出手,可就在當會,我的對面,我的同事順手將包接了過去,而小雅無甚言語,又回到自己位置上,好像在等看我下一個指令似的。

  花池內有許多垃圾,白色污染,讓已經原本綠色的承載,已經不堪重負了,小雅是主動加入其中的。因為沒有白色的撿拾袋,這讓我着了急,原先所要求的清洗工具,比如小桶、掃帚,還有擦布等,好像都派不上用場,原由是花池是敞着的,沒有護花欄,仍然是一個散着的城市方塊,在為城市的美,綻放着她們的風采。好在路邊光柱上有了閃着的霓虹燈,這夜、這街、這花池,就不會凸顯出它的孤單。小雅像似找着了活,隻身探進了花池,可花池原本的花就比較稀少,只有一小片一小片鑲嵌在其中,如果不是菊花黃、辣花紅,全部的神采就全讓小榆樹的青翠給佔去了,一大片面積的綠,反倒顯着這紅花紅、白花白、黃花黃的特別了。

  小雅身穿淺色衣裝,如果不是秀髮飄在其中,是很難覺出這花中有人,人中有花了。小雅大概就完全融在其中了。

  我們提水在比較遠的地方,每一桶水撥在花上,還有綠草叢中,更有甚者,是那翠綠的小榆樹葉,因為水的潤澤,撥在上面,便覺出一層新鮮的綠來,那是早晨凝結在花草上的露珠,卻全讓我們給點綴了出來。小雅先是加入花池,可沒有撿拾垃圾的小袋或小框,只好用手將撿拾起來的垃圾堆在其中,如果不集中,還真的看不出來,原來這麼美好的東西也能藏污納垢,好在至清至純的女子的撿拾,讓其污者不顯其污,濁者不顯其濁了,只有那些立在花池內的花草樹木,仍然做着獨自的夢。它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身陷污棹泥了,卻不能潔身世外,只能跟着做了無謂狀,任憑風吹來,任憑雨打去,好在有觀賞者,並沒有完全辨別出其中的味來,只是覺得來這一遭,依然是為生命的燦爛,卻不會知曉,生命有其寶貴,是看好主公的珍惜與呵護的,小雅就是為這呵護而來的,可也只是瞧着的無奈,因為這些垃圾並不是它們自生的,而主要是來自外界的紛繞與人的隨意可為,使他們逃離不了這一處境,只有緊挨着的份。

  幸好有珍愛綠色生命的使者的到來,像這等的志願類服務。我們先自為了撿拾垃圾而作努力。一個賣水果攤的小販,看到我們發出的要他給出筐子的請求,只是回答不願意,理由很充分,那就是這些筐子他都需要,儘管有些空白,暫時還未用上,但這些------他要靠這些筐子做生意,過生活。我們又說了,這框,你架子下面不是很多嗎?回答說,框是很多,都是一個有一個的用處,多餘的,我早就拿出來了。我們又說,我們能借一借嗎?讓框可以將花池內的垃圾裝了,他只是攤了攤手,說:“真的沒有!”接着,我又用手指了指,那位買水果的中年人,順着我的手指方向,看了看,還是沒有弄明白,見我們人多,是匡不住的,便說,這垃圾放在裡面好好的,為何要撿拾出來,再說,你們撿了,可以直接放在垃圾堆里,要尋求一個框做什麼?看樣子,我們的說辭,我們的努力,多半是白費,並沒有讓他有一點感覺出來,看樣子,我們只好另尋他路,原由是志願服務,就是服務這城市的美,雖沒有在某些方面,讓這位買水果的青年有點感知,能夠志願加入服務隊伍中來,但他多少表現出有點良知,看了看我們的服務,便給我們提議了,說在某一處,有一些廢棄的可以用,經他指點,我們的確找到了去處,那是一個藍色的塑料框,裡邊雖然沒有大的缺口,但外面的圍欄,就已經有了缺口了,看在花池的確需要的份上,這個被廢棄的竹筐又被派上用場,至少它的作用不必再和那些沒有用的廢木屑料擠在一塊了,大可以隨我們的志願服務而發揮作用了。

  藍色竹筐在綠色叢中出沒,有好幾次,小雅就和我出入在花池裡,像這樣一個清純姑娘,不嫌臟,也不嫌累,隨我們一同撿拾垃圾,有好幾次,為了撿拾同一堆垃圾,我們都會碰觸在一起,相偕而笑,也就不再言語,又繼續撿拾花池內的白色垃圾,好在城市的街道,正在修護,花池內的垃圾也就沒有那麼醒目了,但我們的志願服務隊旗在飄揚,有幾個志願者出沒在路邊,正不斷地擦洗路邊的燈柱,將上面貼的部分,全都撕下來,並用水一次次擦洗乾淨,小雅除了入花池撿拾垃圾外,剩下就和他們的團隊一起加入擦洗行列,就這樣一組挑水,一組撿拾垃圾,還有一組擦洗,隊旗在他們手中飄揚,小紅帽,也增添了城市的色彩,就在這平常的志願服務中,有好些人都會從店裡走出來,想看個究竟,看着志願者的隊旗,大都也就明白了,有些店員放下手中的活,也加入到撿拾身邊垃圾的行列中,有些像往常一樣隨手扔垃圾的,看到這一幕,也有收斂,自覺地投放到垃圾該處理的地方,而不是白色泡沫飛物,隨了街,隨了人,也隨了風。城市倒像吹着一股清新的風,就在我和小雅攜手這志願服務當中,在志願者的互助與服務中,在紅色飄揚的志願隊旗中,這條上連宅區,下連主街道的五道橋街,也有了別樣的色彩。

  我們服務了這條街,也就隨了大隊人馬去了另一條街,我們每走到一處,有笑聲,也有議論,更有城市的清新與整潔,在我與小雅的手中,就在我們的腳下延伸------

  這一次,我是邀了小雅的。我是揀了臨近玉蘭樹的窗口,這是一個民族餐廳,其位置也恰在玉蘭樹中間,旁邊是一個軍事管理區,平時少有人來,比較安靜,而在它的下面又有一個餐廳,一株樹,是我揀了一個臨近的窗口,不是餐廳的房舍不多,倒是這樣一個窗口,玉蘭樹離窗口比較近,如果不是餐廳飯菜香,只要待在這窗口,就大可以聞到玉蘭的花香了。

  玉蘭花小,碎碎的,交叉着排開,從來不願意將自己的花朵孤立起來,倒有一股團結的勁,就這樣,整枝整枝地開放了。

  今天相邀來的,就是小雅,從網絡的留言與告知中,小雅的回答讓我吃驚!說“我們沒有正面接觸過-----”我說:“小雅,我們不是已經正面接觸過嗎?而且你的形象與色彩已經印在我的腦海中了,怎能是沒有見過面呢?”

  小雅沒有回答,等了一會兒,網絡出現一行字兒,“我們的確沒有接觸過!我們只是工作上,就如同我與你現在這樣的交談------”

  “呵!真的嗎!”小雅說:“真的!”我以為小雅又在開玩笑了,我說,我們明明見過面,還有就是為同一個事,我們還曾經攜手過。

  可這樣的回答,對方很茫然。

  只好,我提出了一個想法。我說,今天陽光很充足,卻沒有燥熱,有一股微風在拂動窗前楊柳,我順着這一排排楊柳風,大可以往南去幾百米,便可以尋到了。我們約會地點-----民族餐廳,“是的,可以嗎?”對方的回答,是不想打擾,而我卻執意邀請了。

  然而,我左等右等,小雅不來,我只好對着電腦上留下的電話號碼撥了撥電話,並張口說:“小雅,你好!你在哪?”小雅回答說:“你好,我已經順了那排楊柳走了臘樹街了,順着過來了。

  我沒有看到你,你在哪?”

  我說,我就在那個餐廳,前面有長着幾株玉蘭樹,我在玉蘭樹跟前站着。

  小雅順着往前走,我順着往回找。他在電話里不停地說,而我也在,卻發現小雅就在臘樹街的另一端,我在街的另一端,同樣地回答,“我已經看見玉蘭樹了!”我說,我就在玉蘭樹跟前。

  “你看見我了嗎!”“我已經看見你了。”

  “我也看見你了!”我瞪着大眼,真的發現小雅就在我的前面,我發現她不是印在我腦中的小雅,倒像換了神采與真容。這個小雅,已經大過頭了,是留了職業發束的,卻沒有那個------小雅飄着與留着的長頭髮香。

  “你是小雅?”小雅瞪大眼睛說:“是,我是真的小雅!”我們見面,就頗有點面面相覷了。“我真的是小雅!”後來,我仔細搜尋留存於我腦海中的小雅,經常喊我大哥的,看來不是她了,而是換了一個人。

  我們邊說著,也邊笑着,就進了那個靠近玉蘭樹的餐廳,座在那個靠近玉蘭樹的窗口,桌子上,已經換上了茶杯,卻沒有茶葉在其中,剛一座會,我們就迫不及待地聊起我們共同研究的話題,“誰是真的小雅!”可她說:“我是真的,是真的小雅!”

  我說,你是剛來宣傳部的嗎?她說是的------

  我說,你原來在哪裡?她說:“我原來在鄉下。”

  我真有點惶惑了,難道這世上還讓我碰上兩個小雅不成?

  她問道,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小雅也是宣傳部的嗎?我說,是的,只是沒有仔細問吧了,可我經常見到,而且見面打招呼,我是這樣叫的,小雅,你好!而她的回答是,大哥,你也好------

  看來,我是真有點疑惑了,難道宣傳部真的有兩個小雅?在我面前的叫小雅,另一個我常叫的也叫小雅?長相又不大相同,一個個頭大,一個個頭小,一個短頭髮,一個長頭髮,先不從服裝來說話,可能的確是兩個人,看來,我是真的把別人當小雅了,不過,從她後來的談吐中,我才知曉,我面前的這位才是小雅,而那位就可能不會是小雅了,一個溫婉而雅,一個是柔中帶剛,我卻都談得來,什麼相識是一種緣分,什麼生命最寶貴,什麼放得下,才能讓自己度得開,不至於那麼負累,更多的談到了我們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一堵牆,心中的夢想因牆而起,又因牆而止,牆是自己建立起來的,又很難沖得破自己這堵牆,所以自己常常苦悶。

  小雅說:“無論我是真是假,我們有過一些談吐,又有了些共識,這都是難得的。”我說,我發現小雅與我留在腦中的小雅,越來越像了,像找到了同樣一種緣,而且在這緣中,我像尋求到了一種生活的藥方------那就是如同窗前的玉蘭樹,開放的自在燦爛,不在乎別人品得到,還是品不到,只在乎自己的成長與鑒賞他人的眼光。

  同樣一種格調,卻也有不同結果的生活。

  有人會以為玉蘭的風姿綽約叫好,而有人卻為玉蘭的花開叫妙,無論是好是妙,這都是一種人生態度。

  就讓我們共同努力吧!

  也許是真的,小雅,無論是你,還是她,都會一樣,是我生命中遇見的緣。

  有一樣的美好,一樣的興趣,也有一樣的祝願,更有同樣的真誠與友善,去為他人,為人生,為需要幫助和志願服務的當下社會。

  心雨供稿

  2014年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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