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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怪異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不知道世間是否真的有鬼,以下文字為實錄,字字真實。供有興趣的博友研究。

  一、鬼王。吾先父大人,夜歸,身後緊跟一人。初,不以為意,綴行甚久,父怪之。回顧,跟者定住,倏然往上長,高可數十丈,儼然攀枝花樹也。父大駭,拔腿奔跑,至家,推門,門銷斷絕。家人驚而迎之,則已昏闕。后,吾先祖母問之神,曰,乃鬼王也。父是以多舛。

  二、鬼婦。吾之族叔,晝行水口廟溝。途經棗林,見前行一婦人,身腰甚美。叔尾其後,意淫之。婦倏然回首,則面目猙獰恐怖。叔駭極而歸,病甚。求之神,得免。

  三、大公。我的本家叔公,我叫大公。我讀小學一年級,每天從大公家背後路上經過,清晨每見大公挑水。後來。大公病故了,我每天清晨依然見大公挑水,然而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一日,大婆(叔婆)與我母親閑聊,說大公生前如何如何,我說,我昨天還看見大公挑水。大婆和母親驚恐不已,此後我就看不見大公挑水了。

  四、倒立的棺材。蜂子岩位於我家對門偏右。百丈懸崖,崖腰有一條鳥道,遠近村民,都要攀過懸崖到譚家坡割草。每年都有人從崖上摔死。我少年時代亦曾經蜂子岩到譚家坡割草,幾死者數也。

  兒時,晨起,我和弟弟每每傻坐於院壩邊上的兩個圓石上。一日,弟弟說,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棺材倒立在蜂子岩上。母親聽到了,罵弟弟,不許亂說。午後,傳來壞消息,我們的一個遠房伯母割草回來,在蜂子岩摔死了,頭朝下倒立着卡在一石縫中。

  夢有時候很神奇。

  五、囤籮鬼。蓮塘小學在營盤上。原本是一座古老的兵營,點將台和校場依然完好。學校的西邊是一個五六畝的稻田,狀如一深坑,大概早年不是田。學生們到校早,往往在田邊嬉戲,男生們也常常為田裡秧苗施肥。一個清晨,即將上課,稻田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鬼,先睹的同學鬼哭狼嚎,引得全校一百多個同學來看熱鬧。只見田中之鬼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慢慢消失。後來,有人告訴我,這就是囤籮鬼。

  六、蓮塘附中。1976年,故鄉蓮花塘,建蓮塘附中。校址為亂墳岡,樓為曲尺型,帶一院子。一樓5間教室,二樓設學生宿和1間教師宿舍。小學5年級,我和同學們都參加了建校勞動。校舍牆垣均為板築土夯。生產隊派來建校的農民,有點二杆子氣,校基中挖出許多屍骨,有骷髏頭、腿骨、手骨,二杆子們往往將屍骨夯入牆中,蓮塘附中牆體里便滿是屍骨了。

  我到蓮塘附中讀初中了,周末和其他節假日,老師們都回了家,就要有人看守學校,完全是義務,沒有任何報酬,我和其他六七個同學參與了這個工作。心知牆中有鬼,我們就不敢在房子裡面睡,大家一致睡走廊。半夜,大家都被一種匪夷所思的怪聲驚醒,只聽見房間裡面響聲隆隆,如千斤重的人在房內群舞,全樓震顫,聲響如雷。小夥伴們嚇得被子蒙頭,相互貼緊,也不知怎麼挨到了天亮。

  住在二樓教師宿舍的是兩位男教師,一個是我的數學老師,姓張,一個是我的語文老師,姓管。一個周末之夜,兩位老師相約加班改試卷,突然,張老師窗口擠進一個白衣人,撞翻了桌上的檯燈,張老師大叫一聲暈了過去,管老師亦聽到牆壁四周沙沙直響,心知不妙,大喊大叫,驚動了住在坎底下廟裡的其他老師,一同救活了張老師。此後沒多久,管老師得病死了,又過了若干年,年紀輕輕的張老師亦沒了。事情不可思議。

  七、無常。半夜,祖母聽見房后大路上拖着鐵鏈經過的聲響,到我伯父家後面停下,呼我伯父之名。祖母說,遭了,無常來了,千萬不要答應啊。伯父家靜無聲,過了一會兒,鐵鏈又拖着走了。祖母說,好了,你二伯伯逃過一劫。只聽見鐵鏈往對門那邊村子走了。

  第二天,祖母問起,二伯伯家說根本沒聽到什麼聲音。然後就聽說對門村裡羅家一小兒沒了,無常拖着鐵鏈從他家窗戶跳入,有聲,小兒遂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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