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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柴的悲愴和憂傷(旅俄散記之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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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柴的悲愴和憂傷(旅俄散記之二十八) 標籤:十八大 笑貓日記之塔頂上的貓 賣火柴的小女孩

  人能音樂,一生快樂。我慶幸自己身上還有幾個音樂細胞:自幼喜歡吹吹拉拉,村子里來了戲班,從不看前台,總是鑽後台呆若木雞地陪樂師們彈奏敲打,一站就是半天;文革串聯到上海,趕上交響音樂《沙家濱》,接連聽5場,還想聽;後來,家裡置辦了音響,買到柴可夫斯基的《悲愴》,竟也聽得如醉如痴……

  到聖彼得堡,拜謁柴可夫斯基陵墓,便是我俄羅斯之旅的心愿之一。曾多次與導遊協商改變行程,在一個人左右不了“眾願”的情況下,6月18日下午我利用團隊購物自由活動的時間,就獨自一人前往。

  柴可夫斯基與陀思妥耶夫斯基、莫索爾斯基長眠在亞歷山大教堂右側的契赫文墓地。亞歷山大教堂坐落在涅瓦河邊,在涅瓦大街的最東端,是聖彼得堡最古老,最美麗的建築群。我在地圖上找到亞歷山大教堂,看好路線,選定乘坐的車次,從冬宮大門口離隊直奔亞歷山大教堂。由於時間有限,2個半小時內必須返回和團隊會合,急匆匆坐11路公交后再打的,不到半小時到達了目的地,買好門票,問清柴可夫斯基陵墓的位置便來到契赫文墓地。

  在俄羅斯,緬懷逝去的文化人和歷史人物,墓地着實是個好去處。聖彼得堡亞歷山大教堂附近有四座著名的墓地,我所知悉的蘇聯名人和剛剛逝去的名人有好幾位埋葬在這裡。拉扎列夫墓地在教堂入口的左側,而契赫文墓地在教堂右側,這兩座墓地形成一種對比,左側的拉扎列夫比起右側的契赫文要豪華氣派得多,拉扎列夫墓地可以稱為“官宦”墓地,而契赫文則是“藝人”墓地。

  契赫文墓地,基本上沒有遊人,整個環境顯得特別安詳和寧靜,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草香。柴可夫斯基墓在契赫文墓地的北側,那兒有一條通稱為“作曲家的小路”,小路的盡頭就是柴可夫斯基的墓。它佔據的位置比較突出,面積也比較大,墓碑也比較複雜。

  由帕·卡緬斯基創作於1897年的柴可夫斯基的半身銅像,擺放在刻有他的姓名的碑座上。他的胸像前後,各有一位小天使:後邊的天使手扶大十字架,張着翅膀,仰望着蒼天,保護墓主;後邊的天使雙翅合攏,依偎在碑座旁,正翻閱默讀樂譜。兩位小天使雕像分別由兩名雕塑家創作。

  我準備給柴可夫斯基的墓碑拍個滿意的照片,趨前退後總不合適,或綠蔭遮蓋,或光線太亂。我在墓地里四處尋找,始終沒有得到滿意的光照……

  柴可夫斯基雖然只活了53歲,但很早便成了聞名俄羅斯的作曲家。他一生寫過6部交響曲和1部標題交響曲,寫了11部歌劇,3部芭蕾音樂,100多首旋律優美的歌曲,為人類留下大量的佳作,在世界上所有文明國家裡至今仍然都在演奏他的作品。他的作品高雅,同時吸收了農村的民謠和城市的小調。他善於借鑒歐洲創作的精華,豐富自己的音樂語言,使寫下的音符變得像彩虹一般絢麗。他是和西方音樂界交往最多的一位俄羅斯作曲家。在他的傳世佳作中,既有管弦樂作品,也有交響曲、鋼琴協奏曲、幻想序曲、小提琴協奏曲。在他的任何一種音樂體裁中都有創新。他是一位處在浪漫時期頂峰的傷感的俄羅斯作曲家。

  圍繞柴可夫斯基有很多軼事,在他生前死後廣為流傳。

  他本來是學法律的,在司法部當過公務員,但很快便放棄了比較優厚的生活條件,轉向他喜愛的音樂事業,過起窮困的日子。

  他從彼得堡音樂學院畢業后,到莫斯科當了音樂教員、作曲家、指揮,很快成了眾目睽睽的人物。

  他一生沒有個固定的家,沒有穩定的收入,他一無所有,他只有神奇的音符,他只有用這種神奇的音符所創造的美妙絕倫、讓億萬心靈享受美的喜悅、對光明引發強烈追求、響徹世界的旋律。

  柴可夫斯基一生最富有浪漫色彩的事是與梅克夫人的通信,從36歲到50歲(1877-1890年),持續了14年之久,互通的信件達1200封。他倆事先約定“永不見面”,而且從未違反。梅克夫人的丈夫原是修建鐵路的富翁,死後留給她巨大的遺產。梅克夫人的公寓就有50間房子,如同一座宮殿。梅克夫人受過良好的教育,愛好音樂。當她發現柴可夫斯基這位音樂天才時,便以向他訂約小型音樂作品的方法,付給很高的稿酬,變相地給予他資助。在他們1200封書信中,只有相互表達彼此的崇敬,沒有一句談愛求婚的情話。柴可夫斯基常常向她傾述自己對大自然、對國外生活的感受、創作的苦衷。她鼓勵他、讚揚他每個微小的成就。直到14年之後的1890年,梅克夫人聲稱家業破產,斷絕了對柴可夫斯基的經濟資助,同時也停止了與他的書信往來。

  1893年10月22日,柴可夫斯基從莫斯科到了聖彼得堡,在俄羅斯音樂協會親自指揮演奏了第六交響曲——《悲愴》——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首次正式演出,受到熱烈的歡迎。他準備幾天後返回莫斯科,12月去敖德薩。1893年11月7日,聖彼得堡所有報刊上突然刊出柴可夫斯基不幸逝世的消息。官方的報道是:那天,演出《悲愴交響曲》之後,回住地的路上,柴可夫斯基在涅瓦大街感到口渴,走進一家飯店,喝了一杯水。回到住處后病倒,過了幾天便逝世了。醫生診斷,水中含有霍亂病菌,致使他身亡。很多人對這一說法持懷疑態度。

  另有一種說法流傳,說是柴可夫斯基的死是因為同性戀活動被告到皇上。當時,同性戀不僅認為是不道德的,而且是犯罪行為。和柴可夫斯基發生同性戀的是俄羅斯一位公爵的晚親。此事暴露后,柴可夫斯基在彼得堡大學法律系讀書時的老同學為了挽救他的聲譽便組成“良心法庭”,對他作了審判,自尊的柴可夫斯基怎麼也受不了這份羞辱,竟選擇了自殺以了此案。

  柴可夫斯基的死因說法不一,卻無損於他的創作成就,也沒有減少人們對他的愛。這跟他的作品一樣:他的每一部作品問世後幾乎都遭到過評論家的否定、鋼琴家的拒絕。可到後來,一部部作品又為自己贏得莫大的榮譽,為祖國爭得最大的光彩……是啊,只要會欣賞,在柴可夫斯基的音樂作品中,誰都會感受到一種與生俱來攝人心魄的憂鬱或感傷,悲情中充滿着凄美之感。

  徘徊在老柴的墓前,看着兩位小天使陪伴在柴科夫斯基的左右,想到世界人民對他永遠的愛,我相信他是不會孤獨與寂寞的。臨別,我合掌默誦:“老柴啊,你生前有悲愴,也有憂傷,但死後你卻沒有孤獨,也沒有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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