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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來聽雨聲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得得9

  過去有母親在,習慣早起早睡。如今只剩下自己獨處一隅,有點懶散,習慣不經意被打亂,只有餓的時候才不得以填肚子,為的是繼續這樣生存。

  從記事起就沒見過今年的雨,多且勤。院子里的蔬菜使勁地長,院牆外的草分外的茂盛,地里的莊稼齊刷刷、平壓壓,讓人看了心生喜悅,滿臉都是笑顏。自己為照顧母親培育的幾畝西瓜已經出售,這樣,閑暇的時間就多了起來。

  曾經一度喜歡麻將,自從父母去世就失去了興趣。經常在有意和無意之間想起或忘掉一些事,消耗時間的最好方法是上網看電視劇,跟着故事情節互動。可是,這裡經常停電,許多興趣一下子被剪掉。偶爾親朋好友來電問候,報一聲平安,說明自己還活着。特別是雨夜停電,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只好掃興地鑽進被窩。沒有睡意,雨時大時小,房檐流下的水像痛哭又像呻吟,淹沒了黑暗,驅趕了恐懼,彷彿在傾訴。

  從小喜歡雨,是因為這裡地處高原雨水奇缺。幾乎每個村莊都有祭祀、祈雨的神廟,記憶中的莊稼沒有飽滿熟透過,不是乾旱中途夭折就是霜來早,葉枯苗死,看似豐收年,一入倉產量大打折扣。今年算特殊年份,不知道是上蒼眷顧還是自然反常,所有的作物都得到了充沛雨水的滋養,滿目青翠勝江南。特殊年份遇到特殊長勢,是大自然的佳作。往年多乾旱少雨,多掐脖子旱另作物無可奈何。祈求無濟於事,但人們願意消耗那種愚蠢的期待。今年很奇怪,雨水被分配到最需要的季節,讓所有的作物都盡情地生長,真是百年難遇呀。

  淅淅瀝瀝,時停時注,有時傳來叮咚叮咚的聲音,夜靜的有點滲人。不過屋子很涼爽,空氣很清晰,有時能聞到潮濕泥土的清香。忽然印象中傳來兩首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一個是讚美大自然恩育,讓萬物順勢生長;一個是夜雨思念妻子的心聲,纏纏綿綿融入靜謐。都把抒發情感的時間放在雨天,感慨這雨聲帶來的變化。

  很快外面又傳來雨打樹葉的聲音,漸漸密集,彷彿飛天瀑布傾瀉,頓時像洶湧波濤滾來,我的思緒和眼前的黑暗被巨大的聲音所淹沒。頭腦都是雨聲,猛然想到,今年全國大部分地區都遭到前所未有的水災,不免心有餘悸。如果這個世界都停電,人們如何生活?電未發明之前,人們一直憑藉燃料照明,生活真是不堪重負呀。

  暴雨過後又出現了暫時的寧靜,又恢復了叮咚叮咚的間隔聲。靜靜細聽,彷彿有窸窣和蛙聲在叫,悄悄撩起簾縫,看到東南有顆星閃爍,方知雨已過,明天定是晴天。讓雨折騰多時不免有點乏困,想安安穩穩地睡一覺。可是一閉眼彷彿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趕不跑走不出。

  雨聲停止,而心又開始惆悵起來。

  兩位老人走後,親朋好友都勸我離開。為了避邪,姐妹們悄悄找巫師破災,弄的我哭笑不得,真是有心啊。現在我的心像布滿了烏雲,一直在醞釀,不知道這點淚雨落到何處。習慣這裡,是因為這裡純樸,氣清水甜,寧靜祥和,心無愧而氣自舒。況且這裡營造出一份獨特的景緻,非常適應閑居,如果勤奮一點,足可供給生活消費。只是孤寂的讓人感到難忍,才引起眾人的關注。

  我愛聽雨聲,是因為變化不定的音律緊緊扣着我的心境,跟着一起共振。愛看下雨的場景,或許綿綿羅面雨像軟化的凝脂一樣細膩,把情意的芳芳緩緩滲透。隨着節奏走進相思的天堂,一個人獨品那種神韻。

  今年註定是多雨的年份,得失都在雨中。靜靜地聽,彷彿大地的作物都在笑;靜靜地看,受災的聲音此起彼伏。難道真的應驗“天作孽有可原,人作孽天可譴。”的古語?或許雨水帶來利害關係能夠觸醒人們更多的思考。

  我愛看動物世界,所有的動物都因雨水充沛而生機盎然。大自然教會了我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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