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感冒如洗心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傷風感冒如洗心
夏延民
久坐辦公室文字為生,體質就有些虛火。流感來襲得流感,天氣變換得感冒。別人病的時候自己也咳嗽,別人健康的時候,總也會擱上一段時間重溫一下傷風感冒的“侵擾”。久病成醫,比如說感冒吧,只要是嗓子感覺不舒服,還有些絲絲拉拉的隱痛,趕緊的奔門診,感冒膠囊、牛黃解毒片,加上大夫給配的黑白黃不等的小藥片,只要抵擋住第一波攻擊,發展成咳嗽的可能性就降低了50%,看着那些藥片,心裡就像吃了定心丸,有一種常勝“老戰士”又遇見敗兵的得意,3、5天已過,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漢子。
傷風感冒不是病,鼻涕眼淚加隱痛。這小小的痛苦隱隱約約的在身體里侵蝕着,說不上來的一種糾結。有點像遇見了多年的情敵,故意裝作不在乎吧,可是又不免老是思考怎麼掐他一把解恨;故意裝作在乎吧,可是又怕讓人感覺這小子一點也不大度,小肚雞腸。偶爾,看到別人感冒,一把把的吃藥,自己就暗暗的慶幸,這是不是應該算逃過了一劫?可一天半載后,忽然就感覺嗓子眼有些毛烘烘的不舒服,壞了,病毒來串門了。趕緊去藥店、門診,不然一下到嗓子氣管,咳嗽外加痰,腦袋還有些不清醒,耽誤事不說,還膩歪別人。雖然被同事、朋友老是稱為病秧子。但還是要注意公德,畢竟是個半吊子文人。
傷風感冒這事,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平時極其熱愛生活,上到國家大事小到孩子學習沒有不操心的,吃胡蘿蔔的命,卻有着宇宙人生的高度,活的在意不說,還知冷知熱,天天睡覺前查天氣預報,規劃明天穿啥衣服,總是比別人多那麼一層,可病毒還是不放過,該來就來,毫不手軟。想想林黛玉吐着血想情人做情詩,被好多文人傾慕有佳,不禁一笑,看來漢文學的文人不管是如曹雪芹般的大家還是半吊子文人,都有點虐心的愛好。如此就釋然了,不由的生出一種孔乙己偷書不叫偷叫竊的“莊重”感,賈寶玉引《西廂記》那詞咋說的,“我是個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的貌。”這一定得的是小病,諸如傷風感冒,長青春痘啥的,不然不會得病都得的這麼浪漫,心猿意馬三心二意的。
傷風感冒着痛苦着,心裡就總想這病要是好了得多美。平時煩心的事情這會兒沒功夫煩了,平時鬱悶的問題這會兒不鬱悶了。有句話不是說嗎,身體健康是1,其它都是0。前面的1出現了問題,後面的0就真的不“靈”了。傷風感冒一次,就是一次心的洗禮。只有在病中,那些擾亂心神的各種慾念才會銷聲匿跡,好像這小病就是作家們常說的紅顏知己,專心的互動體驗着,感受着,真情實感的互相折磨着。直到這紅顏“美人”估計膩歪了文酸腐儒,一怒之下棄人而去,彼此都舒心的痛快。
又感冒了,一盒子的葯,綠的膠囊、黃的藥片,五彩斑斕的捧在手裡,直着脖子做引頸高歌狀,一粒一粒的吞着。人這一輩子,各個都是藥罐子,想到這裡不僅笑了,多吃幾罐權當佔便宜了。身體雖然是自己的,藥物資源可是大家的不是。白居易詩曰“若問樂天憂病否,樂天知命了無憂。”無憂是假的,暫且憂病吧,別的事情,放放再說,先吃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