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禁發和禁言”

　　在報刊雜誌投稿無稿酬或微稿酬年代，我經常投稿，文章也屢屢刊登。後來，稿酬提高了，投稿基本成了廢紙。現在，報紙鼓勵提供信息，如果錄用給予信息費，但是文章是專人撰寫的。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辦報紙幹什麼？賺錢。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登廣告。君不見，新聞報一半以上是廣告？

　　在報社大樓如雨後春筍時，專業雜誌窮得揭不開鍋，發明了“版面費”。我記得：上世紀九十年代，發表一篇1500左右的論著，“版面費”一般是200-300元。好在後來職稱晉陞與論文掛鈎，財源滾滾而來。有的人要晉陞職稱，就找人寫論文（也有剽竊、偽造的），託人發表。於是，在晉陞職稱前，專業雜誌編輯部的“論文即將發表證明”有效。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竟然有的醫學雜誌要求作者郵寄光盤（文稿紙無效）。我是該雜誌特約編委，政策優惠：文稿紙照收，製作光盤的成本費由我負擔。我搞不明白：一心搞錢的專業雜誌，也能促進科學發展。

　　後來，電腦逐漸普及，投稿改成網上發稿，逼得作者們學習電腦技術。再後來，互聯網發達了，言論比較自由了，不為稿酬者可以網上發表文章與言論了。但是，必須服從網站的明規則與潛規則。其中，有兩點我始終搞不懂：1。文字禁忌；2。驗證碼。所有的規定都通過了，才能發表，否則就“禁發”。

　　中國的封建時期漫長，各行各業都有圈子，各種圈子都有明規則與潛規則。這可以理解，因為所有的圈子中心都是孔方兄。網站從出資登陸到免費登陸，時間不長，因為同類網站多得不得了，相互競爭，搶點擊率。可是，既然搶點擊率，為什麼要“脫褲子放屁”搞驗證碼呢？所謂的驗證碼由網站提供，也不是智力測驗。多一道手續，不浪費時間嗎？有的驗證碼合用數字和英語字母，常常混淆不清，弄得登陸者無名火萬丈。真不知道搞的什麼名堂？

　　文字禁忌不怪網站，據說是管理部門的規定，還據說是防止反動與黃色。但是，1。各網站的“禁忌文字表”不同；一篇文章在甲網站不能發表，在乙網站暢通無阻。2。有的“禁忌文字”毫無道理。例如：某網站禁用“性”字，大概是反黃。可是，“性質”中的“性”也是黃色嗎？於是，酸性、人性、組織性、政治性、創新性、紀律性……統統禁用，而起整篇文章被“禁發”（不給任何提示：哪一個文字禁用？連修改的機會也不給。）。作者不認識網管，連“禁發”的原因也莫名其妙。有人說：“最好把《辭海》、《現代漢語詞典》中的一些字、詞也一起禁掉。”也有人說：“如果把‘奶’字當做黃色禁用掉就好了。孩子們別吃奶；商店別賣牛奶；連奶奶們也統統禁掉。”3。我曾經建議：網站對“禁用文字”用**代替，一概置之不理。4。阿Q說：“你應該高興，畢竟沒有像乾隆皇帝那樣把你抓起來殺頭。”但是，管理部門畢竟沒有在網民中“英明、正確”起來。為什麼網上可以發表攻擊中央領導幹部及重要政策的文章，因為其中沒有“禁忌文字”。為什麼網上視頻黃色泛濫，因為其中沒有“禁忌文字”。我們的管理部門還沒有睡醒，可能是時差因素造成的。

　　昨天，我被“隨便看看吧”“禁言”了，不知為什麼？我曾經被某兩個網站封殺，都是因為給網站提了善意的建議，而且都是在上私人交談，不是公開批評。國人害怕真話，古已有之。有個人生了一個兒子，大家前來祝賀。甲說：“這個孩子將來當大官。”主人高興。乙說：“這個孩子將來發大財。”主人高興。丙說：“這個孩子將來會長壽。”主人高興。丁說：“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會去世。”結果被主人掃地出門，喜酒也沒有喝。

　　有人批評公務員有權就不準別人說話，其實未必。不是公務員，有權就不準別人說話者有的是。這就是圈子的威力。但是，類似的網站多了去了，你能一手遮天嗎？就像禁用“性”字，現在媒體大力提倡中學生性教育，光盤露骨到連成人也臉紅。世界上的事情的確很難辦，自己打自己耳光的事情很多，因為蠢人常常自以為聰明。我看：“隨便看看吧”就不敢把對我“禁言”的理由公布出來：哪一篇文章哪裡違禁？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