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六十八）

　　坎坷人生

　　——正方形性格和真實八十一難

　　陳宣章

　　一三四、被告

　　不久，支部書記胡*芳調到紡織局虹橋療養院任支部書記。這是一個科級單位，院長陳積惠。支部書記可是黨政一把手啊。有人慶祝，這是高升。也有人說是因為我的入黨，把她調離。可是，新上任的支部書記卻是陳水*，換湯不換藥。我也不在乎。

　　胡*芳高升不久，就病了：出現黃疸，原因待查。住入紡一醫院后，經過多方面檢查，是十二指腸乏特氏壺腹部梗阻。外科經過反覆會診，還是無法確診，決定手術探查。現在她是“兄弟單位”領導人，涉及院間關係，院部十分重視。

　　手術中，冰凍切片是十二指腸乏特氏壺腹部腺癌。手術大標本下來后，我親自帶袁*取材和讀片，不但確診腺癌，而且癌已轉移到膽囊壁、膽總管壁。報告發出前，顧問沈銘昌教授全部切片都複查過，完全同意我的診斷。

　　當時，國內剛剛引進“干擾素（IFN）”。干擾素是一組具有多種功能的活性蛋白質（主要是糖蛋白），是一種由單核細胞和淋巴細胞產生的細胞因子。這是一種廣譜抗病毒劑，並不直接殺傷或抑制病毒，而主要是通過細胞表面受體作用使細胞產生抗病毒蛋白，從而抑制乙肝病毒的複製；同時還可增強自然殺傷細胞（NK細胞）、巨噬細胞和T淋巴細胞的活力，從而起到免疫調節作用，並增強抗病毒能力。它們在同種細胞上具有廣譜的抗病毒、影響細胞生長，以及分化、調節免疫功能等多種生物活性。

　　這位“兄弟單位”領導人因為癌症就此病退。但她有幸享受這種進口貴重葯來提高機體免疫功能，作為手術后的輔助治療。在使用“干擾素”的過程中，她曾經幾次高熱40℃左右。經過較長一段時間后，此人身體恢復很好，到處活動。

　　這位“兄弟單位”領導人在王秀*的“啟發”下，就產生一種想法：當時的診斷是不是搞錯了？於是就到紡一醫院領導那兒告狀。

　　潘書記來找我，要我把胡*芳的切片拿出去會診。我就與袁*一起把當時冰凍切片和石蠟切片的診斷過程，以及沈銘昌教授的複診情況向潘書記作了詳細彙報。而且，在沈銘昌教授來院的時候，讓沈銘昌教授親自與潘書記對話。這件事就此結束。這位“兄弟單位”領導人復出的打算就落空了。

　　在這個過程中，醫院裡到處流傳我誤診胡*芳的病理診斷，胡*芳根本不是癌症，胡*芳要重新出來工作等等。但是，真金不怕火煉，病理診斷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來不得半點虛假和疏忽。我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從這件事中，我深深感謝潘書記當初給我請顧問的好主意。假如沒有顧問及時複診，假如病人借切片到外院會診又碰上診斷差異，我就可能面臨一場“龍捲風”。

　　病理的診斷差異是經常發生的，許多醫療糾紛起源於這種診斷差異。在403醫院我深受其苦，才萌發研究解決的方法，去研究模糊數學。在上海病理界，遍地都是教授、副教授，病理的診斷差異更是多見。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同行成冤家不但有派系、私交因素，還有經濟因素，這就是一個難題。

　　許多真心實意要解決病理診斷差異的病理專家，如張蔭昌、王瑞年、雷道年、於佩良等等教授才認可我的研究。那些怕新的學說“搶取飯碗”的病理專家，只能睜着眼睛說瞎話。

　　一三五、額外才能

　　1990年初，醫院增加病理科一個職代會代表名額，我被科內選舉為代表。其實我知道，這是表面現象，代表名額是內定的，選舉只是個過程。

　　潘書記徵求我的意見：醫院工會主席退休，誰能擔當此任？我雖然來醫院時間不長，但是我有識別能力。我提出：宣傳科科長顧慧*最合適。她人緣關係好，長期搞宣傳，丈夫是《解放日報》著名記者，對於醫院內的工會工作和社會上的宣傳工作都是強項。潘書記感到我的推薦有道理，就着手在各支部做工作。

　　結果，顧慧*在職代會上得票最多，果然擔任工會主席，在醫院中就是院領導。而我被職代會定為提案審理小組組員。但我在醫院有額外才能還是因為醫學倫理學上的成果。

　　1989年我的論文《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屍體解剖的倫理研究》在上海市職工醫院管理協作委員會成立一周年大會上獲優勝獎，在上海市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醫德建設研討會暨醫學倫理學會第一屆年會上獲鼓勵獎；我幫潘書記設計並完成的論文《111名護理工作者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護理倫理認識的調查分析》在上海市職工醫院管理協作委員會成立一周年大會上獲鼓勵獎，在上海市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醫德建設研討會暨醫學倫理學會第一屆年會上獲三等獎，並且刊登於《上海紡織醫學》1989年第1期和《上海醫學》1989年專刊。

　　1990年我的論文《改革中病理科室的醫德狀況與對策》在上海市改革中的醫德狀況及其對策研討會暨上海市醫學倫理學會第二屆年會上獲鼓勵獎；我幫潘書記設計並完成的論文《加強思想工作前後護理倫理認識的調查》在上海市改革中的醫德狀況及其對策研討會暨上海市醫學倫理學會第二屆年會上獲鼓勵獎。兩篇都收入《上海醫學》1990年專刊。

　　1992年我的論文《試論病理科主任的管理道德》在上海市醫學倫理學會第四屆年會上發表，收入《上海醫學》1992年專刊。

　　1994年我的論文《市場經濟與醫院機制轉換的醫學倫理難題》在上海市醫學倫理學會第五屆年會上獲三等獎，並刊登在《上海醫學》1994年特刊。

　　1996年我的論文《市場經濟條件下醫學倫理的轉變》在上海市醫學倫理學會第六屆年會上獲二等獎。

　　因為幫潘書記設計並完成的論文都是與護理部一起搞的，第一作者潘雷*、第二作者聶恩*（護士、團委書記）、第三作者何桂*（護理部主任），我是第四作者，所以影響反而更廣。再加上我在醫學哲學、醫學心理學、思維科學、醫學人才學、醫學方法學、醫學寫作學、醫學邏輯學等等領域發表的許多文章，在醫院影響就更大。

　　紡一醫院醫教科在論文發表方面有嚴格規定：所有外寄論文都要經范副院長審閱同意，醫教科才給開介紹信。我論文的英文文摘經過范副院長逐字修改、講解，我的英語水平提高很快。後來，范副院長說我“基本過關”，英文文摘屢屢不用修改了。

　　所以，我的多方面學術成就被醫院上下公認。

　　（待續）